秦柔趿拉着拖鞋,慢吞吞的拧开门,红着眼睛望着苏溪,瘪嘴。

苏溪心口一痛,拖着她进了屋,忍不住数落道:“哭什么哭,你没看你眼袋都快比胸大了。”

这话杀伤立果然够足,秦柔立马止住了眼泪,低头打量,“你说陆域该不会是嫌弃我的胸不够大吧?”

一边说着一边脑补陆域窝在大胸女的温柔乡的样子,又抽泣了起来。

苏溪哭笑不得,她这个闺蜜其实没脑子,特单纯那种,而且平时傻啦吧唧,别看平时阳光正派的模样,只要遇到事儿,尤其是跟陆域有关的事情,绝对没脑子,只会哭唧唧。

嘴里喊打喊杀,背地里只要陆域一哄,能把前一秒的怨恨啊狠话啊,忘得一干二净,苏溪上学那会儿就见识过了。

离婚……她倒是第一次听秦柔说,生怕她胡来。

她眉头拧在一起,抽了纸塞进她怀中,“别哭了,说说吧,怎么回事?”

秦柔用纸擦了擦眼泪,哑着声线说:“这日子没法过了,陆域他最近哭丧着脸,冲我发脾气。昨天晚上,我不是想让他放松一下,结果……你知道吗,他搬去客房睡了。”

“这我能忍吗?他要是不想跟我过了,他早说啊!缺了他,我过不下去了吗?我非得跟他离婚,离婚!”

女人倾诉欲一旦打开,就如洪水出闸,三天三夜也没法控诉完陆域的恶人行径。

不过,除了离婚,这些话都是老生常谈了。

只要不是大问题,苏溪总算是放心了,拍着背安抚道:“或许,他真是工作上压力太大了呢?”

秦柔一顿,瘪着嘴说:“怎么可能,他要真是工作压力大,怎么不跟我说。他就是外面有人了,吃饱了,嫌我没吸引力了。”

她钻进了牛角尖,不管苏溪说什么都听不进去的。

苏溪站了起来,指着客房问:“陆域昨晚住这间?”

秦柔疑惑的点头。

苏溪大步走进了客房,掀开被子,目光落在枕头上时,勾起了嘴角。

秦柔不懂苏溪干什么,跟在她身后,目光顺着看下去,刚好看见枕头上丝丝缕缕的短头发。

她弯下腰,拈起一根看,“这是陆域的头发啊。”

苏溪道:“你看他,就是睡个觉就掉一把头发,他都快秃了,你觉着他还有心思去找女人吗?”

话音落地,秦柔满脸愧疚道:“难道我真的误会他了?他怎么不跟我说啊。我真是……连他掉头发都没注意。”

越说越愧疚,愤怒的心情渐渐平息了下来,秦柔叹息了一口。

闺蜜口是心非,嘴上说着离婚,心里还是挺关心陆域的,苏溪说:“陆域他是男人,是你们家的顶梁柱,难道他在外面遇到了委屈或者压力,回来跟你说,他多没面子啊。”

苏溪搂住她肩膀安慰:“再说了,你是他老婆,你不关心他还责备他,是不是让他更没法开口了?”

仔细想想,秦柔突然觉着苏溪这番话如醍醐灌顶,将她从茅盾的边缘一下拉了回来。

陆域这样连工资卡都上交的男人,他又怎么会在外面有别的女人?

豁然开朗后,秦柔快去去了厨房,“我这就给他炖鸡汤补补。”

苏溪靠在门口,看着秦柔又变成了那个依偎着陆域的小女人,不禁看的入神了。

秦柔推了推她的肩膀,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