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来还以为自己是真洁癖,现在才知道,不过是没有遇见这个人而已。
他心里荒漠一样燥热,杯子里的啤酒很快就喝完了,再想开一瓶的时候,却被江城徽一下抓住了手。
酒吧里的卡座本来就又小又软,就是方便人勾勾缠缠挤到一块,宁响之前因为矜持特意坐远了,但是这时候两个人一动,又挨到了一处。
灯光都晃不过来的昏暗角落里,宁响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熟悉的檀木香裹了起来。
在酒香和音乐里,就连这原本感觉清爽又正直的木香,都带着勾魂的欲色。
宁响觉得更渴了。
他觉得自己大约是醉了,酒精在他的身体里疯狂发酵,叫他整个人头晕目眩,完全被鼻尖的气息夺了神志。
就连呼吸,都越来越困难。
江城徽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但是宁响一个字都没听清楚。
他就这么迷迷糊糊的抬头看着江城徽,但是因为环境太暗,好像什么都看不清楚,却更给了他某种平时根本就不可能有的勇气。
DJ的打碟声还在耳边躁响,舞池里的人在高声谈笑,肆意扭动。
但是在这个小小的卡座里,外头的喧哗好像全都远去了,只剩下模模糊糊的背景音。
就好像是一个宁响经常做的梦。
梦里,江城徽和他挨得很近,两个人的身体贴在一起,热得发烫。
一般这时候,他应该抬起头,狠狠的咬住对方的唇。
这个梦也不会例外。
原本还有些呆愣,似乎已经被酒精泡坏了脑子的宁响,眼睛忽然一亮,然后反客为主把江城徽压在了身下。
然后,他就对着江城徽的嘴唇,狠狠的咬了下去。
————
江城徽原本想要叫宁响不要再喝了。
他原来那些不能说出来的念头,好像忽然就被那瓶牛奶给浇灭了,只剩下柔软的甜香,就算酒气也冲不走。
他不忍心,舍不得,也害怕消磨了青年对自己本来就微薄的信任。
表面上,宁响就是一个衣食无忧没心没肺的富二代,但是其实这家伙的胆子比兔子还小,逃得比耗子还快。
一不留神,就会被他给跑了。
江城徽原本被成功冲得有点上头的脑子,终于渐渐在疯狂的音乐声里冷静下来。
自己求的从来就不是一时的欢愉,而是长长久久。
“你快喝醉了,别喝了。”
他轻轻拉住宁响的手,在他的耳边低声说道。
宁响的手本来就凉,很难捂热,就算酒精冲上了他的脸,手反而更凉了。
江城徽轻轻揉着他的手,一时间不舍得松开。
宁响抬起头看江城徽。
他的眼睛已经蒙上了一层雾,朦朦胧胧看不清楚,唇畔一股微弱的酒香飘散出来,还带着一点若有似乎的奶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