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就不要死撑,我也可以让你半个马位。”
彭林出赛的马匹是陪他征战多年的“路易”,一匹5岁大的英国纯血赛马,马主是一位韩国富豪;这匹马由彭林从小培养,一人一马默契不必说,自首次上场便战果累累。
“我以为我们比的是骑术,难不成你用口来骑?”
一骑上马背,闻徵就似换了个人,眉目不怒自威,寒声道:
“闭嘴。”
最后来的闻祈,在沿路摆足姿势,好让旁边的摄影师拍下他的一组组“英姿”;他自然也听见两人的谈话,策马上前,板起脸教训闻徵:
“这是大哥的朋友,你不应该用这种态度。”
瞥了他一眼,闻徵活动活动肩膀,漫不经心回道:
“什么人我就用什么态度。”
闻祈还想说些什么,准备的哨声适时响起,三人立即调整好姿势,视线紧盯闸门。
“咔擦”一声响,按之前的约定,闻徵和彭林让闻祈六个马位。因此闻祈最先出闸,他的坐骑是樊锐送的“拿破仑”,同是纯血赛马,可惜上场经验不多,若是换个老道点的骑手,说不定能赢得头筹。
数秒过后,闻徵和彭林面前的栏杆同时打开,他们比的是两千米,此时闻祈已超前近百米远。
只见闻徵像离弦的箭般冲出闸门,身姿轻盈得像腾架云雾,一人一马宛如一体。
与总是优雅干练、游刃有余的盛装舞步赛不同,速度赛中闻徵的骑姿身体前倾,注意力高度集中,如同一把出鞘的剑,锋芒毕露。
起步时闻徵与彭林几乎是并驾齐驱,然则当两人与最前面的闻祈拉进距离时,出乎意料地,闻徵的坐骑突然发力,一举跑到与闻祈齐头并进的位置。
咬牙瞪着近在咫尺的闻徵,豆大的汗珠从彭林额角滑下,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不可能。
他之所以在赛前信心十足,正因他熟悉这里的马匹,没有一匹比他的成绩好;而眼前的事实却似打了他一巴掌,何况这么短的距离,闻徵是怎么做到的?!
同样震惊的还有闻祈,他不接受闻徵这个同父异母“绣花枕头”,竟快反超他将近半个马位?!
不妙,眼看已跑过一半,闻祈想也不想,扬起鞭子往闻徵身上甩去。
“嘶啦”一声脆响,夹杂一声低沉的闷哼,闻徵的骑服被马鞭抽破,冬日的寒风从衣服破开的裂缝钻进去,冷得锥心刺骨。
抓住缰绳的手青筋毕露,闻徵下唇咬出血,身体随马奔跑起伏,双眼死盯终点线。
“第一位:闻徵,马匹:珊娜!”
观众席上稀稀落落的掌声,易承昀甚至不需要回头看,这里除去他,没几个希望闻徵赢。
他目不转睛凝望着在赛场上纵马的人,冲过线那刻,闻徵漆黑的双眸炯炯有神,整个人都在闪闪发亮;而现在,那人的姿势从“飘骑”渐渐改为一般骑法,背微微后仰,全身放松。
这时的闻徵,眼中敛起所有锐气,时不时垂头用手轻拍马脖以示鼓励;每当望向马儿时,他的目光是如此温柔深情,犹如凝视倾心的恋人。
忽然,易承昀神色一凛,他看到了闻徵手臂上残破的衣服。
“看,我说了我会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