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是把杀猪刀。
“嗯,很高兴再见到你。”
才怪,闻徵暗暗为自己破碎的少年幻想默哀,礼貌挤出一个笑:
“知道任师兄专修音乐多年,我就放心。”
“当然!”
被称作任师兄的男人大言不惭接受恭维,用被熏黄的手指点起一支烟,朝摄像头喷了一口:
“我可是经验丰富、获奖无数,不过我最厉害的可不是这个。”
对闻徵越来越难看的脸色视若无睹,他嘴角勾起一个怪异的笑,继续大放厥词:
“介绍你来的人跟我说了,你跟老公那方面不和谐吧,我能帮你。”
什么恶心玩意!
编曲乐师要随马术骑手在场内训练,少则一季多则半年,闻徵一想到要长时间和这种人一起工作,瞬间毛孔都竖起来,不假思索大吼:
“给我滚!劳资跟老公夜夜笙歌,爬都爬不起来,我爱他,他爱我,我们爱对方爱得恨不得黏在一起!哪轮得到你这种怪物胡说八道!”
忿忿合上电脑,闻徵烦躁地扯下耳机,憋着一股气猛地打开门准备出去跑两圈,脚步却顷刻定在原地:
易承昀就站在门外,一言难尽地看着他。
第19章
完蛋!
“你听我解释,”
语无伦次把刚发生的事和易承昀说开,闻徵捏了把冷汗,要是这人借题发挥,他恐怕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小声问:
“你明白了吗?”
易承昀面无表情听他说完,沉思片刻,问的却是:“你和那个任师兄熟吗?”
“完全不熟。”而且重点不在这里啊喂!闻徵无奈道:
“就小学的时候给他送过巧克力,将近二十年没见,谁知道他长大会歪成这样。”
“巧克力……”
再一次偏离重点,易承昀眼中闪过无数复杂的情绪,侧身走进书房,问:
“这个工作室肯定没法合作,你有备选么?”
闻徵头痛不已:“难就难在这里。编曲音乐人不仅要和骑手一起筛选合适的曲目,根据动作设计剪裁乐曲,真正难的是让曲子完全贴合马的动作节奏。”
因此,音乐人要花长时间观察骑手训练,对参赛马匹的常规步伐速度和风格了然于心,才能调整好乐曲的节奏,用音乐衬托出马匹舞步的表现力。
总而言之,这是一个多方不断磨合的过程,音乐人作为重要合作伙伴,选错人的后果是灾难性的。
“不要担心,”
单手拍了拍闻徵的肩,易承昀没有表露太多,淡淡道:
“会有办法。”
回他一个浅笑,闻徵问:“我也这么想,你刚找我有事”
易承昀摇头:“只是进来拿本书,你去忙吧。”
待走廊已听不到闻徵的脚步声,易承昀拨通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