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徵推了推他,眼神示意后面的酒店大楼,上面可全是人,调侃道:
“入住的客人里说不定有小朋友,再说堂堂易氏总裁被人看到在雪地里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可惜易承昀似乎又开始装听不懂人话,任闻徵怎么推他,就是纹丝不动,两人的脸反而挨得更近了些。
闻徵不知道,他躺在雪地里的样子,睫毛上挂着粒粒白雪,玫瑰色的嘴唇半张半合,黑珍珠似的眼眸亮晶晶,光滑的脸颊柔嫩得让人想咬上一口。
“再不起来,以后不和你一起看雪。”
说出口后,闻徵发觉这个威胁实在是弱爆了,干脆自暴自弃:
“你快起来,快被冷成雪人了。”
酒店的方向传来一阵喧哗,闻徵趁易承昀分神的空档,一把将他推到一旁,坐起来后忿忿地扔了一把雪到那人脸上,小声嘀咕:
“动不动扑人,你是哈士奇吗?!”
这是好还是坏?
易承昀似乎没听懂,站起来拍干净身上的雪,向他伸出手,一脸认真道:
“下次还要一起堆雪人。”
明明闻徵只是随口一提,但从易承昀口里说出来,却好像变得有哪里不一样,尤其是专心致志的样子,真像只讨好人巨型犬。
“如果你表现好的话。”
拉住他的手,闻徵轻快站起来,这才看到来接他们的周军正站在酒店的落地窗后,远远在看他们,也不知道到了有多久。
“新婚感情真好。”
看到了两人从外面进来,周军迎上前,咳嗽了一声,像在自言自语,又像在语重心长劝说:
“年轻人嘛,血气方刚能理解的,就是大冬天在外面这样还是不太好,你要夏天还是倒好,万一冻着了,多不好。”
听得满脸通红,闻徵不好意思抬头看他,低头钻进车里,窝在角落离易承昀远远的。
注意到他的小动作,易承昀倒是坦然得多,在他后面坐上车,拉上隔帘,后座只有他们两人。
“你做什么?”闻徵正看窗外发呆,不料那人忽然从背后贴上来,吓得抖了抖:“车上不可以。”
虽说拉上隔帘没人知道他俩在后面干什么,可是车就那么大,弄出些什么动静,前排多少能猜到,想想就太丢人。
“你在想什么?”易承昀没想到他会想到那方面,嘴角止不住往上翘,反而收紧双手,将人牢牢箍在怀里,声音低沉在他耳边道:“我着凉了,想暖和一下。”
还不是你自找的?闻徵小声埋怨了一句,没再挣扎,反舒服地把头靠在他身上。
换着几个月以前,闻徵肯定想不到两人能和平坐在车后座,还不打起来。
不过,是不是发展得太快了些,他打着瞌睡,朦朦胧胧想到:易承昀还有那么多事没告诉他。
两人在路上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抱着,看窗外被大雪染成银白色的一排排大树飞逝而过。
回到本市后,易承昀直奔公司,而闻徵本计划要回马场,却在路上收到一个意料之外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