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问题在于:那发生在八年前,易承昀丢掉了那往后的记忆。
“是会有这个情况发生。”医生仔细检查过易承昀的身体状况,安慰几人道:“脑震荡的影响之一。但不用担心。90%的患者会自然恢复。”
这话在闻徵自己失明的时候已听到过一次,他甚至会背医生接下来会说什么:“至于恢复记忆的时间,根据每个患者的情况各有不同,很遗憾无法作出绝对的保证。”
“至少他不是完全失忆。”孟怡软声安抚道:“承昀从高中开始就接触家里生意,瞒住一部分人不成问题,就是,生活上可能需要你多照顾。”
尽量不让岳母看出自己复杂的心情,闻徵点头,承诺道:“我一定会好好看着他。”
“那就好!”孟怡抹了抹眼角,半松了一口气,拍拍他的手:“我回去跟爸报个平安,再给你们捎些必须的东西,有你照顾他,我比较放心。”
一旁的楚洋也向他保证:“易总醒过来,好办很多,我会想办法稳住公司的其他人。”
拜托楚洋送易承昀母亲离开,剩下裴思宇和闻徵两个人站在走廊。
“你还好吗?”裴思宇递给他一杯热茶,柔声问:“有什么就直说吧,我们这么久的兄弟,我看得出来,不会告诉别人。”
接过杯子,闻徵出乎意料地、露出一个意义不明的笑,挨在墙边小声说:“只是想起以前一些事,怎么说?我和他认识十年,耽误了九年,是有原因的。”
高中毕业后,是易承昀和闻徵误会最深的一段时期。当时,易承昀以为闻徵喜欢樊荣,想方设法想破坏两人“好事”,用那种刚成年男孩的笨拙招数。
而闻徵则单纯以为易承昀看他不顺眼,有事没事在他面前晃,铁定是在找机会对付他。两人像两只嚣张跋扈的公鸡,竭力要把自己性格中最尖锐那部分甩给对方看。
没解开误会前,闻徵可能会以为两人完了,但在听过易承昀向他坦白心迹,知晓那时这人早已喜欢自己,他有了不一样的想法。
“大概明白。”易承昀坐在床上,静静听完闻徵对他遭遇事故的解释,开口问:“因为某种原因,我和你结婚,经历过许多事,今天你从火场救下我,但我醒来后失忆了。是这样吗?”
“没错。”闻徵亲自把晚餐放在病床的小桌子上,耐心道:“你应该也能猜到,你现在是易氏集团的掌权人,一举一动关系几千员工的生计。因此在你想起一切前,要委屈你认真扮演好易总,我会帮助你。”
易承昀看他给自己夹菜,全是自己爱吃的菜色,目光又在他和自己手上的戒指上流连,开门见山问:“好,我姑且相信你说的话,但你漏了很重要的一点:我们是为什么会结婚?在我记忆里,我们的关系绝对没到那个地步,你是被迫的吗?”谨慎审视闻徵脸上的反应,易承昀补充道:“如果你不想说,我不会强迫你。从母亲放心将我交给你来看,我们的关系在这八年进步飞速,让我感到震惊。如你所说,我现在必须扮演好我的角色。只要不是过分的要求,我都会尽我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