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花不语才抓住了这猫的一只前爪,慢慢试图将猫拉过来的时候,差点没骂,这到底是个什么朱门酒肉臭的门派能把猫养成这德行的!他可能都没这猫重!

花不语好不容易把猫抱了过来,那猫似乎是被吓坏了,一被抱起来就又手脚并用地把花不语的脑袋给当救命稻草抱起来,花不语觉得自己的脖子都要断掉了!

“环环!”

蓦地,花不语听见一声惊呼,那声音很熟悉,又陌生,但那一声环环,带着千种担心和焦急,恍惚间,就像在关心自己一样。

因为花不语的乳名,就是环环啊。

花不语一个愣神,那肥猫应声而动,便要从他脑袋上挣脱,花不语连忙抱住那猫,却歪头就从树上掉了下去。

完了。

如果是他自己一个人还好,他比较担心自己会被这肥猫给压死。

好在他刚往下掉,就掉进一个萦绕着淡淡冷香的怀抱,那香味温软,转瞬就将他里里外外浸了个透。

季沧笙抱他的手法比前几日的时候轻柔了许多,接住这一人一猫缓缓落下,把细软的青草压地沙沙微响。

花不语僵住了。

季沧笙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小名!

“喵嗷!”那肥猫忘恩负义地一脚踩在花不语脸上,投靠了季沧笙的怀抱,亲昵地在季沧笙怀里钻来钻去地撒娇。

季沧笙把花不语放下,顺手安抚着猫,才问到:“你没事吧?”

“没……”

花不语下意识回答,却看见季沧笙的眉头皱了起来,这才后知后觉地脸上有些疼。

这忘恩负义的肥猫。

“你跟我来。”季沧笙收起表情,抱着猫,便往树后的方向走去。

花不语连忙背上他的竹篓跟上,还好季沧笙走得不快,他还能轻松跟上,不过那肥猫竟然趴在季沧笙肩头,露出圆滚滚的大脑袋,对着花不语吐舌头。

刚刚怎么就去救了这么个玩意儿了。

二人没走多远,便来到一处半山腰的屋舍。

屋舍不算很大,装潢也不华丽,甚至十分简单,比刚搬进去的弟子房多不了几样东西。

整个屋子都萦着淡淡的熏香味,仔细一闻还能闻到夏荷的芳香。

“东西放下吧。”季沧笙将猫放到床上,取来一个白瓷瓶,唤过花不语坐到自己面前,那双手白净细长,光是看着就冰清玉洁的,连指尖沾着的,清透白亮的膏药似乎都逊色几分。

季沧笙愣了愣,随即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取出一块手帕将膏药擦净,又翻了个面,蘸了刚倒出的清水在花不语脸上一点点轻柔地擦拭。

花不语有神农氏最纯净的血脉,这种小伤早在路上就愈合了,细细渗出的血凝在脸上还未干,便被季沧笙轻轻地沾拭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