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你有一样的眼神。”
一样……吗?
季沧笙回味着这句话,师尊活了这么多年,看人向来透彻,一眼就能知根知底也不为过,可现在,他却参不出这句话中所谓花不语和他一样的眼神是什么。
看来这几日可得好生伺候这老人家,把话哄出来才行。
十日后。
卯安上仙算出了适宜的日子,天元峰的五个徒弟外加一只猫一并赶往极寒之地。
极寒之地千里冰封,鹅毛大雪卷在狂风里翻飞,而虚无之境并无固定的入口,只能在雪中侯着。
食盈兽钻进花不语的斗篷里瑟瑟发抖,仿佛真的成了一只怕冷的猫。
不过据它的说法是这天寒地冻的让它想起来被封印的日子。
忽然,这肥猫往花不语身上一踢,跳到了地上,嗷呜一声冲出了避风结界。玉蝴蝶将结界范围扩大,花不语连忙追过去,只见那肥硕的身影灵活地蹿到一双手上。
“喵嗷!”食盈兽叫完才想起来自己会说话,“我是第一个!”
“师尊。”花不语伸手不是缩手也不是,两只手顿了顿,合手行礼。
“师尊。”身后几个人也赶了过来,一一行完礼,玉蝴蝶便将带来的斗篷给季沧笙披上。
花不语的眼睛莫名离不开那斗篷上的手。
“回去吧。”
“是。”
一行人缓步往外走,三年时间仿佛只过了三天,除了花不语其余几人都几乎没什么变化。玉蝴蝶简明扼要汇报了这几年的状况。
回天元门之后,与二十二上仙例行会议,白歌将这几年的事态时局整理成册,折花也将事务交接回去,季沧笙连轴转了半月有余,才终于有时间把花不语叫了过去。
经过一个月的衡量,花不语还是隐瞒了那红衣女子挑拨之事,只说目的不明,也确实不明。
“这事我会让白歌去调查,近来你跟我继续修行,不要离开天元门了。”
“是。”
花不语的尾音陷入了沉默中。
“怎的,出去见了见世面,回来就没什么话和我好说了?”
“不是!”花不语连忙抬头想要解释,却撞进一双带了些许笑意的眸子,他略带怯色地垂下了眼睛,“都是些无趣的事情,不值一提的。”
话虽如此,心中还是隐隐有些失落。再见至今已有一月,心中那些憋了满篇的话也一点点沉了下去。
不是没有想告诉他外面的大千世界,而是在时间的酝酿中越觉得这些个琐事无趣,更觉得自己无趣,说了也是扰人心烦。
“它们刻进了你的回忆里,成为过去的你,又怎么是无趣。”
花不语放在膝头的指尖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