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汤鸽子。”七汝盛出来一碗汤,转手又打开另一个汤盅。
折花探着身子一看,原来是只河蟹,不知道活了多久,突然就被抓出来炖了。
七汝没那耐心,随手把河蟹大卸八块,偌大一只河蟹肉星子都看不见,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要抓它。
喝完了补汤,某人又扭捏地翻出来一条黄色的围脖,上面绣了个鸡冠似的大眼睛。
“给我的?”
“不要算了。”
七汝看他鼓捣围脖,打开了第三碗汤,清汤寡水的,上面飘着两片菜叶子。
“这个呢?”
“人如其名清水叶子。”方才一连两道荤汤,总算有道素的解腻了。
“还水啊?”
看不懂拉倒。
他在心里骂了一句,也不能半途丢下人不管,清心咒念得飞快,胡乱地搓开了药膏涂上,把折花按回被子里,落荒而逃了。
他是疯了。
居然在这般清醒的情况下再次起了不该有的想法。
然而越是不想去想,一切的心思都要飘到上面去,七汝根本不敢回天元峰的屋舍,无论看见什么都能想起昨日荒唐。
真是荒唐。
自己怎么会在意那等废物!
话虽如此,第二日,七汝依旧带着药膏敲开了折花的门。
那药膏温和,伤口又隐秘,一两日好不了,昨日丢了场子,今天得找回来才行。
折花太久没生病了,原本体质就弱,再加上那天的事儿,一烧起来有些没完,病恹恹地卧着,见到七汝进来,下意识瑟缩着身子躲了躲。
稍稍回过神来之后,那样深入骨髓的体验,实在是让人心有余悸。
七汝见他面色酡红,眉头就皱起来,也不管什么面子,伸手就摸上了那额头,依旧烫得吓人。
“怎么回事,药没用?”
折花摇了摇头:“好些了,以前的老毛病,热散出来就好了。”
“嗯。”七汝硬邦邦地坐到床边,命令似的道,“过来,上药。”
床上的人本来就红着脸,再红些也不明显了。
“我……”
拒绝的话被冷硬吓人的眼神给堵了回去。
折花认命似的噤了声,别过头去虽这人怎么折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