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我就很疑惑。罪犯是什么光荣的事情？要在见面的时候对人说出来？现在看来，是这种学校和诊所的管理者都是罪犯，所以他们以为我们知道这种事，瞒着也没用，才对我们说出来。”

“而在这种真实的背后，还藏着别的东西。之前起冲突的时候，那个病床上的黑人为什么不去阻拦他的同胞，而是在对方动手之后突然开枪？啊……好了。”

他合上仪器，按下了某个开关，里面就又响起了那个女声。

“以下录音来自于2584小时32分57秒前。”

“上头的要求就是这样，工作中必须讲求技巧。既不能放纵这些人，也不能让他们对我们产生大规模的敌意。”

“104诊所那里发生的事情你们也都知道了。当地人中有感激我们，愿意帮助我们的；也有贪得无厌，被我们的敌人唆使着来抢劫我们的。”

“拉拢前者，打击后者才是最有利的。如果你们实在掌握不了这种技巧，那就雇人来干。用你们手头的食物和药物，会有人愿意为你们干活的。你们不要直接动手。”

“另外，还有人对入籍考试感到不满。这一点，上头之前已经给过解释了。”

“大汉是一个文化概念。只要认同我们的理念，愿意像我们一样，希望好好生活并愿意为之付出努力，愿意善待我们的同胞，那就天然是我们的自己人，值得我们去帮助。”

“而那些贪婪的、懒惰的，只想着不劳而获的人，就算他们出生在我们这里，和我们有一样的肤色和语言，那也是外人。”

“当然，对这些人我们的主要思路是要教育，让他们改变这样的想法和做法……这个先不提。在这里，我私下跟你们说明一下———记住，这种事以后如果你们想要公开说，我是不会承认自己说过的。”

“整个世界，除了我们大汉政府，不该有别的政府、别的国家存在！这就是老大的意思。他也是在宴会上私下跟我们说的。”

“现在，看起来我们吃了亏。但在以后，我们把这一带都纳入国土的时候，当这里的土地、资源都属于我们的时候，你们就能发现，什么是吃亏，什么是占便宜了。”

“在那个时候，势必要在这里建立新的行政区。你们都是对国家有功的人，并且熟悉这一带，到时候，会优先委任你们，和你们帮助过的、教导过的人来当官员……”

录音放到这里，嘶哑了片刻。袁森敲了仪器几下，它又响了起来。

“你们都是笨蛋吗？你们到底懂不懂，什么是‘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