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地转动眼珠，看向躺在身边的银发少年，手指颤抖地摸上他的脸颊，感受到指下的温热，长吐一口浊气。

“做了个噩梦。”他道。

“什么样的噩梦？”苍靳握住他的手，移到唇边，在他的掌心亲了一记。

“好像是……”正要表述，然而前一秒还清晰的画面，下一秒竟模糊了，他皱眉，仔细回想，好一会儿，他道，“我好像站在一个深渊前，四周全是敌人，后来……想不起来了。”

“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梦而已。”苍靳把他抱在怀里，拉过柔软蓬松的被子，将他盖了个严实。“继续睡吧。”

顾青困倦地趴在他怀里，打了个呵欠：“几点了？”

“五点半。”苍靳道，“再睡一个小时。”

顾青的脸颊蹭了蹭他的胸膛，闭上眼睛，咕哝：“你做到了几点？”

如果他没有记错，自己快睡着时，苍靳仍在强力奋战，到了后面，他实在太困了，就随便他了，反正舒服得紧，躺着享受便是。

苍靳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垂眼凝视他清俊的睡脸。

睡了个回笼觉，顾青精神饱满，慵懒地爬出温暖的被窝，从枕头底下摸出一条兽牙链，戴回脖子上。

苍靳靠在床头，看着那雪白的兽牙贴着他的锁骨，房间里那股浓烈的梦灵果香味便消失无踪了。

“起床了。”顾青戴好兽牙链，看到自己身上那密密麻麻的痕迹，一脸淡定。几天前，他就知道苍靳属狗，两人在一起时，完全把他当骨头啃。

“嗯。”苍靳伸手按住他的后月要，揉了下，问，“难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