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禾已听不见了。

车队被军队护送到宫里去,将军使人快马加鞭往宫里送去消息。

他们的皇帝特意吩咐了,若是遇到谦王,莫要动手,生擒了送去,有大赏,但若是动了他一根汗毛,哪只手动的就剁掉哪只手去。

新皇残暴铁血,登基之日,老臣不服,大骂他祸害妖孽,夺刀自刎,血溅三尺。

新皇一脚踹开了那尸体,穿着一身血染的龙袍登了基。

还有不服的,当殿杀了,他说臣子们送的这份礼倒是别致。

此后,没人敢违抗新皇的命令。

洛禾躺着被抬进宫,御医全在焦急等候着,一放下,这群老头几乎喜极而泣的抢着给洛禾诊断,待到诊断完毕,那张因逃过一劫的笑脸变成了哭丧脸。

“谦王身体底子已坏,这体虚不好调养啊……”

“不就是费银子么,用奇珍药物温养个几年,饮食起居多注意,也能给养回来。”

“你傻啊,谦王现在哪有钱温养身体,马上就要沦为阶下囚了!”

“作死啦你,这话是能直说的么!先把烧退了,至于北辰王给不给他用药,咱们如实禀报便是。”

盛长渊处理了事务急急赶来,御医们如实禀报给他,盛长渊三步并作两步到了床边,洛禾面白如纸双眸紧闭,他心中一痛,用力闭了闭眼。

“要什么药就去领,没有的报上来,朕让人去找,把他的身体给朕治好了,治不好你们都吃不完兜着走!他的烧什么时候能退?”

御医中站出一个,战战兢兢道:“退热药已在熬了,等会送来喂谦王喝了,再发身汗,烧就能退了。”

“那你们还杵在这里干什么?”盛长渊声音不怒自威。

御医们鱼贯而出,盛长渊附身连着锦被抱住洛禾,靠在洛禾颈项间呼吸,闻见的却不是熟悉的香薰味,而是几乎浸入皮肤里的淡淡药香。

——成婚后,回城路上突发高烧,半月才退,彻底损坏了身体底子。

从之前恨不得能上天入地的少年变成了药罐子,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吹风着凉又是卧病在床。

以前一口下去是甜的,现在一口下去是苦的。

盛长渊,也就是影一,不知道在他离开之后,他放在心窝子里的小主人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阿茶,阿剑都是吃干饭的么?!

还是被人陷害了?!

兜兜转转,盛长渊陡然想到自己离去前的那一夜强占。

莫非……是他造的孽?

盛长渊亲吻洛禾的眉眼,一路吻到嘴唇,被这异常的温度烫的嘴唇微麻,却怎么也比不过心里的苦。

他终于能将这个人彻彻底底的拥有了。

但是是用他完全不想要的方法。

“子谦,是你逼我的。”

盛长渊蹭蹭洛禾鼻尖,声音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