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服从来不好好穿,看起来吊儿郎当的整天带着一群小弟到处晃荡,长的好看但对女生拒绝的那叫一个残酷,以及,是个学渣。

这是洛禾对于低年级校霸秦应的刻板印象。

但是,这也是一轮初升的太阳。

而他再也没办法像这样笑起来了。

洛禾惋惜的收起这幅画,心情莫名有些沉重。

在目睹了秦应的死之后,他照常上下课,照常画画,偶尔发发微博,生活没有什么不一样的。

但他偶尔也会难受,为这个鲜衣怒马个性张扬,最后却如此狼狈死在他面前的少年不甘。

洛禾没发现,他锁骨处的玉佩吊坠,本就所剩无几的剔透变得愈发暗淡混浊。

回去收拾收拾随便吃点,下午洛禾回了学校。

他现在在南大读大二,在外面有自己的公寓,但平时还是住宿舍多——宿舍男生多阳气重,多少压得住他这八字奇轻又极阴的倒霉催招鬼体质。

宿舍是四人间,上床下柜。

洛禾到宿舍时只有朱宇庆在,正在激情四射的打游戏,“MMP,GNN,CNM”连绵不绝,口吐芬芳。

洛禾估摸着他也不会下去吃饭,把自己带的三明治给他放桌子上了,朱宇庆百忙之中抽空回给洛禾一个死亡WINK,又继续去问候队友了。

等朱宇庆打完,洛禾已经看完一集纪录片了,朱宇庆果然没吃午饭,一边啃着三明治一边冲洛禾问:“你怎么今天也来学校了?”

“我一般都是下午来的。”洛禾没错过朱宇庆的诧异,“今天为什么不能来学校?”

“也不是不能来吧,不过不敢来的也有几个。昨天我们一楼厕所堵住了,找来师傅一通,居然从里头掏出了一个死婴来。”

洛禾:“……”

朱宇庆津津有味的啃完三明治,没吃饱,又从柜子里拿出一桶泡面准备去泡。

洛禾:“你还吃得下?”

朱宇庆满不在乎,“你们就是想太多,昨晚上贴吧里群里全是这消息,愣是被学校清的一干二净。有什么好怕的,我昨天看着那照片还啃了两个粽子呢。”

洛禾干巴巴的:“哦。那查出来是怎么回事了吗?”

朱宇庆这来劲了,给方便面冲上热水,兴致勃勃道:“这事还真有点邪门,都传那孩子是刚生下来的,这不就是说有女生跑咱们宿舍楼来生了孩子扔了,但到现在也没查出是哪个人干的。”

洛禾一后背白毛汗都被他说出来了。

偏偏朱宇庆自己毫无察觉的开始嗦泡面,一边嗦一边翻手机要给洛禾找照片看。

洛禾对这些东西很信,不信不行,因此也信因果和避讳,他好奇之下问了这么多已经够了,之后可不要再牵扯上了。

洛禾劝着朱宇庆把保存的图片也删了,让朱宇庆不要再提这事,以后也别对着死者的照片啃粽子,不尊重,朱宇庆嘟嘟囔囔的还是照做了,洛禾又去看他的纪录片,却怎么都看不进去了。

一抹冰凉触在洛禾敏感的后颈,酥麻感从那冰冷的指尖抚摸之处往四肢百骸蔓延。

洛禾没出息的腿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