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子里全都是刚才的画面。
青年裹着宽大的羽绒服,站在冷寂的雪地里,迎着寒风望向他时,傅深只觉得自己眼里、心里、脑子里都只剩下这一个人。
仿佛积雪从枝头融化坠落,河冰咔嚓裂开,春花迎着金色的阳光徐徐绽放。
直到他摔倒在地。
那些美妙的景象歘地从脑子里跑出去,唯余雪地里那抹清瘦的身影。
傅深压下心中的酸胀热流,端着面碗来到里屋。
炕上的青年缩在被窝里,面色恬淡,被寒风冻得苍白的脸已经变得红润。
他瞧了一会儿,怕面冷掉不能吃,走过去坐在炕沿上,“宝宝。”
唐舟睁开眼,浅棕色眸子泛着水雾,“傅深,你家的炕好舒服。”
傅深:“……”
他觉得唐舟这是被冻傻了,炕哪有柔软暖和的大床舒服?
他噙着笑,温声道:“先起来吃点面。”
唐舟整个人塞在被褥里,“不想动。”
傅深拿枕头给他垫后背,“坐起来靠着,不用你动手。”
“哦。”
唐舟懒洋洋靠在枕头上,被窝里的手紧紧攥着被角,不让一点风透进去。
傅深夹了面,送到他嘴边。
唐舟幸福地张开嘴,温热的面进入胃里,总算填补了一些空虚。
两人配合默契,不一会儿,一碗面吃得干干净净。
吃饱后,唐舟起了精神,睁大眼睛问:“你不吃?”
“现在去。”
唐舟恋恋不舍地瞧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