涨潮了涨潮了!男孩猛地望向海面,红色的海水漫了开来,他正要往回退。
忽然,血水里伸出了一只手,抓住了他的小腿!
“啊!”
宴归云猛地睁开了眼睛,天花板的白炽灯就像梦里的日头一样过曝,他慌乱地用手挡住自己的眼睛。
“怎么了?!云云?!”
在外面与医生交谈的喻疏野立即冲进了主卧,宴归云已经捂着脸哭得浑身发抖。
“我在这儿!别怕!”
喻疏野握上他颤抖的双手,将他从床上扶起,搂进怀里:
“是不是做噩梦了?”
“灯太亮了?我把灯关小一点。”
他刚要起身,归云立即抓住他的领子:“你不要走,我怕!我害怕!”
喻疏野只得停了手上的动作,转头示意门口的林植帮忙将主卧的灯调成暖光。
“做噩梦了是不是?”他慢慢地释放信息素,拍着他的后背:“别怕,那只是梦。”
话语安慰的作用很小,但信息素能帮助宴归云调整呼吸,他缓了好一会儿,才断断续续地说:“我…我梦到我在海边…”
喻疏野精神一震:“在海边?”
“我听到有人在喊我,是个女人,她喊我。”
“她喊你什么?”
“夜什么…我记不清了。”
喻疏野脸色发白,他下意识地捂住云云的耳朵:“记不清就不想了不想了,只是梦,不能当真。”
“可是海里漂了一个人,他流血了,他流了好多血,我怕我怕…”
“…怕什么?”
“我怕他会死,他流了好多血,我怕他会死!”
他从喻疏野怀里抬起头,顶着哭红的一双眼,无措地问:“真的是梦吗?为什么我现在好像还能闻到海的腥味,跟真的发生过一样…”
“是你的幻觉,云云,那只是你的幻觉。”喻疏野摸上他的额头,温度已经退了一些,稍稍放心:“你发烧了知不知道?烧到39度,吓坏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