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文遥听话,发现手上沾了刀柄上的血迹想要擦一擦。

符弈辰却先牵住了他的手。

“呃,手上有血迹,”齐文遥提醒,“不嫌脏吗?”

符弈辰总是不好好回答他,去说其他事,“别跑。”

“……”齐文遥纳闷,“我没想跑啊。”

符弈辰瞧着远处不理会他,攥着的手倒是没那么用力了。

远处的魏泉解决掉剩下的杀手,急急奔来,扑通跪倒,“属下无能!”

符弈辰也没心情骂人泄愤,说实在的事儿,“先离开这里。”

大马车没了,货车还在。齐文遥不会骑马,以为自己只能跟行李挤一块儿,未曾想符弈辰找了匹马要同骑。马鞍不怎么舒服,两个人又要贴一块,他全程别扭,祈求着快到地方。

他们去的地方还真不远。突然遇袭,折了不少人马。伤兵的情况不算好,走不了,他们也要清点一下损失,到了附近的林子里便停下休息了。

魏泉派了一个手下骑快马去附近的津兴州送信,并向符弈辰禀报,“援兵很快就到。”

符弈辰没有什么反应,问着想知道的事,“刺客是什么来头?”

魏泉不答,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齐文遥。

齐文遥的手被符弈辰抓得死紧,走也走不了,对上魏泉的目光,他只能尴尬笑一笑,扭过身拿了另一手堵堵耳朵,作出并不想听的样子。

“直说。”符弈辰却把他扳回来了。

魏泉向来中气十足的声音忽地蔫了下去,小声答,“剑法是墨霜门的路数,应是为了蒙丰宝报仇。以属下之见,蒙丰宝死在景王府的事能传得这么快,应当有太子的功劳。”

墨霜门?蒙丰宝?齐文遥觉着耳熟却想不起来,听到后头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蒙丰宝就是那个被砸开瓢的师叔,墨霜门是符弈辰待过的门派。

按着魏泉的意思,是太子故意把师叔的死讯传出去,墨霜门才会派人报仇的。

符弈辰怒了,压低声音咬牙训斥,“无凭无据,你敢说太子的是非?”

魏泉又跪下来,“求王爷恕罪。”

“罢了,”符弈辰摆手,“下去吧。”

魏泉退下了。

齐文遥盯着眼前跳动的火苗,不敢吱声,也不敢有什么表情。不管是太子还是墨霜门,他都没有多嘴的底气,更何况,突然会水一事还没有圆过去,能避则避,千万不要惹到符弈辰。

符弈辰却来招惹他了,“齐文遥。”

“哎。”齐文遥小声应着,用眼角余光打量符弈辰。

他们眼前就是火堆,符弈辰的脸在红色火光映照下倒是没了令人惧怕的凌厉,显得温和。不过,符弈辰古怪的脾气还在,不喜欢他偷瞄的怂劲,掰过来强行与他面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