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齐文遥有气无力说,“我真的不饿。”

“真没想吃的东西?”

怎么今天的人都那么唠叨呢。齐文遥想不到符弈辰也老妈子上身了,疑惑地瞥去一眼。不过,他没有像是打发杏雨那样随便敷衍,给了掌握他生死大权的景王殿下几分面子。

他仔细想想,真的想到了一个想要的东西。

“我想喝酒。”齐文遥说,“越烈越好。”

躺着没什么用了,睡得着也是反反复复做噩梦,磨人得很。这时候,他需要一点外力来麻痹自己,手边没有电脑游戏机等电子设备,便转向古往今来消愁的宝物——能麻痹人的美酒。

他提出来,符弈辰自会答应,吩咐一声就上了两壶。

齐文遥酒量并不好。

他常加班,不规律饮食加上各种灌咖啡硬生生磨坏了胃。受够了身体不好的苦,他当然不会再作死喝酒挑战自己的肝儿了。即便有应酬,也是说自己酒精过敏糊弄过去,不轻易喝酒。

齐文遥头一次喝那么烈的酒,猝不及防被呛着,“咳!”

“别急。”符弈辰看他咳得死去活来的,帮忙顺一顺气,而后亲自倒了杯其他的,“试试。”

齐文遥试了一试,发现酒里有淡淡的梅子清香,“梅酒?”

“嗯。”

口感温润清爽,比纯粹的又辣又劲的烈酒好一些。齐文遥试了两杯觉得不错,渐渐飘了,尤其是想到符弈辰并不喜欢带酸味的东西更是喝得起劲。

他不常喝酒,不清楚酒的后劲能有多大。

齐文遥回过神发现自己喝空了一壶,而眼前的符弈辰有了重影看起来像是模样相同的双胞胎。

他想看清楚一些,晃着身子往前倾。自以为稳如老狗,实际上被脑袋昏昏沉沉搞得左摇右晃,一个不稳就往符弈辰怀里头栽了。

“唔?”齐文遥倒到别人怀里了,还嘴硬,“我没事!”

符弈辰没听他的瞎话,抱起来放回床上。

齐文遥又平平稳稳地躺下了,舒服地呵一口气。他想闭上眼睛,却感觉到老有人在碰自己,烦躁睁眼,在一瞬间竟然把符弈辰的脸看得一清二楚。

也就是一瞬间,而后又是模模糊糊的残影了。

齐文遥以为是梦,由着那一股火从心里涌到嘴边,“走开!”

符弈辰碰着他的手停了一停,又扯了被子给他裹上。

裹被子倒也还好,齐文遥不忙骂人,胡乱用手擦着脸颊——脸颊沾上了一点头发,痒痒的。

他迷迷糊糊哪能搞定发丝那么细碎的东西,符弈辰看不下去,帮着他拨开恼人的头发。

比起他一股脑胡乱瞎来的动作,符弈辰温柔许多。只是,齐文遥不觉得有什么好,不乐意符弈辰挨那么近,也不乐意指尖在左脸徘徊得那么久。

原身的记忆忽而蹦了出来,多少个日日夜夜,符弈辰抚着那一颗与白月光相似的泪痣若有所思。

齐文遥再开口是实打实的凶,甚至伴上了推搡的动作,“滚!我不是秦洛潇!”

符弈辰一点没防备,愣是给他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