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说的。”魏泉主动道,“齐大人以为齐公子一夜不归,是和王爷……”
“咳咳。说说救人的事吧。”齐太傅尴尬打断。
“爹,这是我的画。我拿捏不好分寸,画得很细,反而少了点味道。”齐文遥把所有画作都拿来了。线稿还好,最后一幅国画没有干透就卷起来,有点晕开的湿润质感。
齐太傅讶然,“这是你画的?”
“嗯。”齐文遥来之前已经琢磨出了说法,“法子是一个来历不明的画师教的。他来卖画,老板觉着是新奇玩意,就让他教了我……爹?你听到了吗?”
齐太傅专心看画,欣慰一笑,“唉!是我太傻了,你爱画,我偏偏逼着你看字!”
齐文遥仿佛看到了当年爸爸送他去兴趣班、发现他表现不错笑得停不下来的憨样,也笑了,“画得一般,得跟爹多学学。”
“行,爹教教你。”齐太傅马上说,“去书房吧。”
齐文遥直觉是个耗时耗力的大课程,问一句,“你今天不去户部吗?”
“不去了。他们在查案子。”
“什么案子?”
“赈灾的粮米对不上数目。贪官精明,拿糟糠、沙子混在米里,看起来根本没少。要不是运送的小官不怕得罪权贵,冒死上报,皇都根本毫无察觉,继续把一车车的好米给贪官家里送!”
齐文遥见过灾民的惨状,一听就来气,“人抓到了吗?”
“人是抓着了,但是……没那么简单,不改改发粮的办法,以后还会有这种糟心事。”
齐文遥明白了。抓犯人简单,改掉制度漏洞却很难。
“不提了,去书房吧。爹好好教你怎么画。”
“嗯。”齐文遥补了一句,“我晚上还得回王府。那里离如意街比较近,而且……”
他说着理由,齐太傅一句话就给他否了,“景王今晚要住在宫里了。”
“为啥?”
“皇上病了,他得陪着。”
“啊。”皇帝生病可是大事,齐文遥一下子慌了,“什么病?严重吗?会不会……”
“呸,别乱说话!皇上纯粹是心病,被那群跟灾民抢饭吃的狗官气着了。”
齐文遥放松下来,“那就好。他明天能回来吗?”
“说不准。”
“啊,他不回来,明天翟一尘出现怎么办?”
齐太傅一脸莫名其妙,“他派人找翟一尘大半年了,哪有抓到人的时候。你指望他,不如看看秦大侠能不能降住徒弟。”
齐文遥竟然无言以对。他不能说“符弈辰没有认真找”的真相,只能点点头,“那我也要去王府。秦兄在那里呢。”
“好吧,你一会儿吃了饭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