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没能坐享其成,气归气,过阵子就忘了。势力稳固的朝堂才是太子真正出杀招的地方。

“贪污案查了这么久,太子那边还是没出岔子。”魏泉提醒,“要不……”

符弈辰揉了揉眉心,“父皇就是看厌了太子的好斗才会可怜我,我这时出手只会惹祸上身,再等等。”

“是。”魏泉又说,“齐公子……”

符弈辰一下子放下了揉眉心的手,急急问,“他怎么了?”

“这几日会在东街画很久的画。”

符弈辰明白了,找出乔装的衣服,“我去看看。”

父皇没有声张去向阳山的事,回来自然也是低调。他好端端回到皇都的事情,没几个人知道,大多数人还以为他在向阳山里研习佛理。

齐文遥不一样,很明白他的处境也懂得继续呆在向阳山是一种软禁。

“他担心了吗?”符弈辰有过一点点喜悦,想到齐文遥皱眉的模样又变成了愧疚,“应当想法给他报信。”

魏泉在旁边帮他乔装,听着便说,“怎么报?”

符弈辰也不知道。太子想杀他一个措手不及,他匆忙应付,错一着就是死,实在没办法给齐文遥通风报信。

“但我还是错了。”符弈辰叹气,“他愿意见我吗?”

魏泉拿来泥巴,不客气地抹在了他紧皱的眉间,“去了再说,王爷又不是第一次被齐公子嫌弃。”

“……”符弈辰瞪去一眼。

魏泉自觉退下。

符弈辰这次扮成了一个乞丐,方便靠近齐文遥,也方便齐文遥赶走自己——东街一般都是灾民,有手有脚不遭难却想法不劳而获的乞丐并不受欢迎。

时辰不早了,齐文遥还坐在那里画画,画的是旁边一对母子。妇人还好,端坐微笑一动不动,怀里的孩子就有点闹腾了,待一会儿有点耐不住,扭来扭去没个安静的时候。

“算了。”齐文遥笑说,“我记住模样了,让东东玩去吧。”

妇人道谢,撒手让孩子玩了。

符弈辰没有上前,盯准了那个乱跑的孩子,“东东。”

孩子疑惑地看着他,“你是谁啊?”

符弈辰想想自己乞丐的打扮,只拿出了碎银,“我想请你帮个忙。”

孩子认不得他却认得碎银,乖乖过来,“什么忙。”

“把平安符给齐公子,银子就归你了。”符弈辰递出向阳寺求到的平安符。

他听住持说了,齐文遥虔诚地磕了那么多头,给佛祖说了那么多好话却没一句是为了自己,求到的平安符全部给了灾民。齐太傅也有些执拗,觉得此行是为了灾民就不要考虑自个儿,没想过给齐文遥也求一个。

符弈辰记在心上,离去前为齐文遥求了一个平安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