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再赏吧。我有事要说。”齐文遥看出齐太傅不算生气,进了屋关上门窗。

门一关,齐太傅就来了个直白的问句,“你心软了?”

“是。”齐文遥做了也不怕认,“但我们没有……”

齐太傅抬手制止他说下去,“秦大侠去世,景王也没那个心情。”

齐文遥松了一口气,“你明白就好。我只是帮他找出害死秦大侠的凶手。”

“怎么帮?”秦大侠一下子问到了关键。

齐文遥已经编好了理由,“之前秦大侠跟我提过一些事。那些事对着朋友能够轻松说出,对着徒弟就难以开口了。秦大侠去世,我发现里头有线索就跟景王说一说。”

“然后说累了,躺下来与他牵个手?”

“……”齐文遥尴尬,“爹,你看得挺仔细啊。”

齐太傅叹气,“你心软,但不能再把自己栽进去。”

“我不会的,只是看他难过宽慰几句。”

齐太傅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他,一言不发。

齐文遥一点不发虚,随便齐太傅打量。他心疼符弈辰,却真的没有借此和好的念头。秦大侠的死对于符弈辰来说痛彻心扉,对于他来说也不好受。帮着朋友报仇是理所应到的事,何必心虚?

“好,我信你。”齐太傅看他坚决也接受了这个说法。

齐文遥放松了,坐在旁边帮忙斟酒,“谢谢爹。”

“不喝了,”齐太傅拦住他,继续把事情说明白,“要替秦大侠报仇谈何容易,你们一时半会儿也分不开吧?小心些,别让人盯上了。”

“嗯,我会注意的。”

“也别太卖力。”齐太傅轻哼,“把自己都给出去。”

齐文遥无奈,“爹,你不是相信我吗?”

“行,我换个说法。景王现在没心情,以后可就不一定了。你别被占了便宜,处处防着。比如说话就在书桌旁边说,一定要点灯,把衣服穿好了……”

又开始唠叨了。齐文遥一一答应着,还贴心地奉上茶水免得齐太傅把嗓子给说哑了。

“对了,你今天没去书院吗?”齐太傅唠叨完,开始刨根问底了。

“去了。赏了画,打听到一些关于秦大侠的事。”齐文遥老实交代,“还有个奇怪的人请我作画……”

齐太傅眯眼瞧他,不知是半醉还是在怀疑观察。

“我没撒谎,有名帖为证。他叫岑子琰。”

齐太傅惊到了,“岑子琰?岑大将军的二公子?”

齐文遥想不到那个少年有这样的来头,“啊,他很有名吗?”

齐太傅已经恢复了冷静,捋一捋胡须,“没你有名。”

齐文遥一听就知道齐太傅现在是护犊子的状态,笑了,加把劲说好话,“因为他没有那么好的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