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两天,皇上已经变得精神恍惚,不知今夕是何年了。

符弈辰觉得棘手,不想齐文遥一起烦恼就没说过。此时不得不说了,他斟酌半晌,语气尽量平和,“父皇今早还在问大公主的消息,不信她已经死了。”

符弈辰一边说一边打量齐文遥的面色。

别人觉得父皇是悲伤过度失了智,但齐文遥知道一切的开端是宫中闹鬼。

那个鬼,是他和齐文遥一起造出来的。

齐文遥原来只打算给他出出气,说的不多,符弈辰却觉得父皇卧病在床更为方便,不断追问,恨不得把父皇吓到瘫软再也起不来了。

齐文遥后来发现了他的想法,没反对,但不代表是赞同。

父皇真的疯了,齐文遥会不会觉得有些后悔?

符弈辰知道这是他必须做的,更明白其中的狠毒和无情。他摸不准齐文遥的态度。毕竟,齐文遥大多时候很好说话,性子懒洋洋的,不会刻意去报复人。

他则是相反,有了机会就对付人。哪怕那个人是他的生父。

齐文遥看着他小心发话的样子,笑了,“我怎么觉得你不怕发疯的皇上,反而怕我?”

“怕你生气。”符弈辰叹气,“我曾经套你的话,装神弄鬼吓父皇。”

齐文遥眨眨眼,“他想杀你,你反击有什么不对?”

符弈辰安心,试着去牵齐文遥的手,“你不生气便好。”

齐文遥回握,没好气地捏了一把,“气什么?”

捏得不疼,倒是有一点调戏的意味。

符弈辰彻底安心,不满足于牵手直接抱上了,“没有,是我多想了。”

“你怎么那么笨呢。”齐文遥无奈,“我当然会站在你这边了。”

符弈辰听得弯起嘴角,“是,我笨。”

齐文遥没与他一起笑,轻声问,“皇上的疯病还没传出去吧。你打算怎么做?”

“再看看。他毕竟是一国之君,除了苛待宗室和功臣之外没有大错。天灾刚过,贪污案不了了之,再出了前太子谋反和驸马杀妻的事,朝中真的经不起动荡了。”

齐文遥点点头,“而且你是江湖出身,强行夺位只会招致更多不满。”

符弈辰不必多说便得了理解,心里一下子舒坦了,“还是你懂我。”

“不必夸我,要夸就夸我家那个实时播报最新形势的老父亲。”

“景儿不能见父皇。”符弈辰说回最初的话题,“昭嫔会与他说。我们不如生母亲近,还是不要插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