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皇上要过来了。”
齐文遥来不及阻止宫女说下去,看了看旁边。
九皇子眼里已经有了期盼的眸光,“父皇要过来了吗?”
“你先画。”齐文遥把宫女请到一边说话,“皇上知道我们在这吗?”
“不知道,但是皇上身边的李公公叫我们快点走。他说,皇上现在生着病,肯定不愿意见九皇子的。”
齐文遥不满,“那你刚才当着景儿的面说什么。”
宫女自知失言,低头认错,“是奴婢不好。”
“算了,”事到如今,齐文遥也没有责怪别人的时间,“你收拾东西,我们马上走。”
宫女答应着,招呼旁边的侍从一起帮忙。
齐文遥定定神,端起笑脸去劝九皇子,“景儿,皇上现下不方便见你。我们先去别的地方,下次再看皇上好不好?”
九皇子眼睛里的期待光芒一下子消失了,“好。”
齐文遥觉得可怜,又想不出更好劝说法子。他只能祈求这一关顺利过去,回头请昭嫔把孩子哄好,不要让景儿再有见那个迷信昏君的愿望了。
他们没收拾好,皇上已经出现在了原处。
九皇子一见到父皇的样子,走不动道,甚至甩开了齐文遥的手。
齐文遥只能板起脸凶一点,要强行把孩子抱走,“你不听我的话了吗!”
他不算那么凶,却被另一头的皇上看着了。皇上对“命硬克人”的九皇子竟然没有避如蛇蝎,大喝一声“住手”,像是没有生病那般快步赶来。
齐文遥只能放下九皇子,“参见皇上。”
皇上看他放开了九皇子,面色黄河,“爱卿免礼。”
“……”齐文遥被这称呼整懵了:爱卿?他不是官啊,皇上把他认成谁了?
他没琢磨出来,皇上已经摸上了九皇子的小脑袋,“怎么不听老师的话呢?”
齐文遥教了九皇子画画,也算是一个老师。
九皇子没怀疑,乖乖答,“我想见父皇。”
“那也不能顶撞老师。”皇上严肃说着,“老师学识渊博受人敬仰,教了你那么多治国为人的道理。你不好好听着,反而想着黏在父亲身边像什么话。”
齐文遥越听越糊涂了,“皇上……”
“齐爱卿。”皇上抬手阻止他说下去,“不必多说,朕明白你的良苦用心。宇儿是一国的储君,当然要严格教导。但是,他毕竟是个孩子,爱卿好好说话不要动手吓他了。”
齐文遥一听,明白了:皇上把他认成了齐太傅,把九皇子认成了前太子。
明白归明白,他没有应付疯子的经验,更不知道怎么对待一个记忆混乱的国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