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无耻小人!”
“阴险!”
中招的人纷纷后退,神色痛苦的纠做一团,愤怒地谩骂起来。唯一一个有所提防没中招的人则悄悄绕至伏渊身后,打算一刀砍下——
伏渊转身,手掌轻轻扶住了那人的身体,那人随之一怔,口中漫出一丝鲜血。
伏渊将人向后推倒,掌根下一把袖剑还滴着血。他掏出帕子将剑刃擦干净,再将其弹回了袖中。
他将软剑重新收短,归于鞘内,边跑边挥着手,朝还在混战的无方堂的小兵们喊:“孩儿们,撤了,都撤了!你们的左护法老大带着男人跑路了!现在赶紧的,跟着我走!我管你们!”
路上的邱小八突然打了个喷嚏:“娘的,谁骂我。”
左护法带着一同跑路的男人小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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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云清停驻在树枝上,看着周遭飞舞的残叶轻尘,感觉有些疲惫,却丝毫不肯放松。而飘在高处的人面上依旧云淡风清,仿佛刚刚只是搬了几颗小石子,毫无倦意。
柳云生伸出手指,树叶如同有灵性般排列成线,随着他的指尖游动。突然,他手掌一收,树叶马上竖着立了起来,如整装待发的兵卒。他伸开手掌的一霎,树叶全部飞了出去,扑面而去,锐不可当。
楼云清踩着枝头跳了起来,低头盯着紧迫追来的飞叶,正欲挥扇将其挡下,眼前的景象突然一暗,——是头顶的光线被什么挡住了。
楼云清顿感不妙。
他抬头的时候,看见的是柳云生的掌心。
柳云生跃至楼云清的上方,一巴掌扒住了他的面庞。身边的树叶顿时失了气力,变成了普通而纷乱的柔软飘叶。柳云生摁着楼云清的脸,穿过缓缓飘落的树叶群,直接加速坠了下去,落地的瞬间,重重地拍起了地上一片扬土。
楼云清身体差点散架,硬生生将涌上喉间的滚烫液体又咽了回去,徒留一口腥涩。
柳云生淡淡看了他一眼,踩风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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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君昱觉得自己要输了。
他不是轻易服输的人,哪怕对面是个武功比他高十多年的高手,他也会挣个头破血流。
但是眼前的卫殊行,已经不是个和他匹敌的人了。
他更像是鬼。不知痛痒,不知疲惫,满眼的狂意露骨而嚣张,浑身的肃杀锋芒逼人,战斗仿佛成了他的本能。
——卫殊行是不是被人下了降头。这个念头在王君昱的脑海中一闪而过,来不及细细琢磨。
王君昱是血肉之躯,他如何能斗过一个不知疼痛的敌人。
但是,他不是服输的人。只要不认输,就会有机会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