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们看着他关上门,走过去打扫,都是替小姐感到无奈,叹气摇头。

与此同时,孟冉的那张纸条也通过保姆之手到了画室老板的手里。

上面除了画材要求,还有一些简短冷冽的句子。虽然是孟冉的字迹,但语气像是出自那个果断干练的男人之口。

“潜伏亲卫军。接出法厄。安排陈宸到新世界。不必接我。”

一年前,不同组织,不同信念的亲卫军士兵们,表面上明哲保身地逃脱,实则是被他主动遣散。他将自己的权力打碎,至于孤立无援。才没有使这群人落入联盟的控制。

即使孟光对他们进行过讨伐,大部分的火种还是保留着的。

时舟继续回到床上,回到孟光的监控之下,继续囫囵地上床睡觉,长发散落一枕。

他的头发一年没有剪,似乎又长到了他初入孟家时的那个长度。

亲卫军养精蓄锐了一年,到了用的时候了。

……

青空之上,遭受重创之后的各方势力仍然如顽固的苔藓,重新爬上见不到光的角落,蠢蠢欲动地观摩着这个可以啃噬的世界。

而青空之下,北方的寒地一直在飘雪,似乎一年四季都消失了,光顾那里的只有白色。

曾经作为战地的地面与废墟破碎不堪,像是被和在一起搅拌了一通,又被覆上一层雪,完全让人看不出原来的地形,以及寒冻的尸骨血液,报废的机器和那只暴怒完毕又进入休息的“方舟”。

“方舟”的研究价值似乎已经被秦苛榨干了,被扔在北方,他威胁不到远方的青空城和新世界,联盟也宣布现代技术无法处理这只东西,二者突然就互相扯清,井水不犯河水了。

于是,战士不瞑目的尸骨还陈列在他的头上,它却仍然安逸地呼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