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被擦拭完毕了,上面的画露了出来。

生命在桌子上波动,躯体在病床上卧着,盖着轻薄的白被。孟冉画了一夜,画出这个人躺在黎明的光下。完成之后,天色破晓。

一旁桌子上的仪器,慢慢地发出呼吸似的“滴”声。孟光躺在床上,双眼阖闭。

孟冉起身,撤到远处,反复打量着她的画。

窗帘被风轻轻吹起,拂过她的手臂,她伸手去拨,刚好望向窗外。她眨了眨眼,被日出的景象吸引,眼睛顺着光望过去。

而床上的孟光的手指蜷缩了一下。

……

傅城从踏上飞行器开始,眉头就没有展过。

他的颅里就像爬进来无数只虫子,一点点地啃噬着他的大脑,越接近方舟,大脑的痛感越明显。

他磨了一下后槽牙,揉了揉太阳穴,从牙缝里吸了一口气。

充作飞行员的方既白与他同行,看他的模样担忧的问道:“没事吧。”

傅城摇头,说道:“时舟那边怎么样了。”

方既白道:“刚才枣儿联系我们,说她已经通知了徐尽欢。时舟也已经带着衣疏到了陈院长那里。”

傅城:“二陈怎么说。”

方既白:“他说情况不乐观,之前的免疫药剂对衣疏根本不起作用。现在只能尽他所能抑制住变异。”

傅城对他的帮助只是一时的,无法持续很久。因为分化和逆分化倒换太过频繁会对他的身体器官产生极大的伤害,甚至会导致dna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