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书的字实在是太多太小了,一不留神就找不到原本的地方了。

他眯起眼睛继续看着,然后面前投下一片阴影。

他抬头,怔了一下。

傅城蹲下身子来,道:“这是哪家的小孩子啊。”

他和傅城平视了,眼睫毛扇了一下。

他的手还小,被傅城牵了起来,温热的掌心把他包裹住,烘暖了。

“跟我回去吧,”傅城笑道,“我发誓,不会离开你的。”

……

时舟惊醒之后,下床,疾步出去,擦过了保姆的肩膀。

保姆见他的模样有些吃惊,转头问道:“少爷?”

时舟打开花园里的水龙头,将刺骨的凉水泼到脸上,一遍一遍地洗着。直到脸旁的长发全都打湿了,他完全清醒了过来。

梦境与现实之间转换的滞留短暂的只有三四秒,被时舟强行打断了。

他双手撑着石沿,闭上眼睛,静静地深呼吸。

入住这里的前几天,他惧怕睡眠,或者入睡之前强行给自己打镇定剂,或者干脆不睡。

过了快要半年,他本来以为自己不会再做梦了。

保姆缓缓地走过来,端着早餐,担忧道:“少爷,您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