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除了筹备东西,还要祭祀作香,宴请祖宗亡魂回来享受香火。

一大早江舟就忙活起来了。

洗菜摘菜,他不舍得温言大冬天的泡冷水便赶他去压元宝,香火铺子里买的黄纸做的不大精细,但总比泡冷水泡的手指发抖好。

温言手也巧,压的元宝也比别人压的好看些,还有各式各样的花样在里头,元宝锭荷花锭手到擒来。

他一边坐在院子里压纸,一边同江舟说话:“菜都准备好了吗?”

江舟正在剪豆芽,闻言点头:“红烧扁鱼、炒豆芽、炒青菜,红烧肉,百叶豆腐,炒鸡蛋,外加两样冷菜,食材都准备好了。”

温言被黄纸磨了一下手,停下来看了他一眼:“这回你做菜?”

江舟思考了一下:“你做吧。”

不是他不心疼媳妇,他们这的习俗就是家里的女主人准备饭菜,男主人则燃香请客,温言虽是个男哥儿,到底也是归在了女主人那里。

温言点点头:“我好久没上灶了,估计要生疏了。”

江舟倏尔又心疼了:“若是不想动手就算了,想来老祖宗也不会介意,你身体底子一向虚的厉害,怕是没养好。”

“哪就有那么虚弱。”温言哭笑不得,“况且你这几个月回来以后每天都弄一堆东西给我着补,我都快补过头了。”

“那必须宠着我媳妇儿啊。”江舟得意洋洋,“我媳妇儿这么可爱,一定要好好宠,好好补。”

温言白了他一眼,只是嘴唇上的笑意一直没下来过。

其实说是让温言掌灶,江舟把什么都给他准备好了,菜洗好切好,灶火也烧上了,就差连调料都放好,只让温言翻炒一下盛起来了。

温言被他这一通操作弄的十分无奈:“我没那么娇气,小时咱们也是摸滚打爬惯了的,替家里烧了多少的火呢。”

对此,江舟只是笑笑。

外头又飘起了小雪,江舟将祭祀的酒菜都端出来摆上,燃了蜡烛,点了香在门外请了祖宗才插进了香炉里。

中途又磕了头燃了纸钱,过了两个时辰才完成。

祭祀完了还要给家里做大扫除,温言也怕江舟累着,不顾他的阻拦硬是帮他分担了一部分。

这屋子空间不大,灰倒是攒了不少,江舟趁机把屋子收拾了,该丢的,该清理的全都扔了,又添置了一些新的家具和铺盖被褥。

他倒也没添太多,因为准备年后就换房子住的,只是暂时没找到合心意的,预备找卢大郎介绍一个。

转眼就是除夕夜。

这一日倒没让温言做饭,江舟一个人把年夜饭都承包了。

因着高兴,他还多喝了两杯酒。

然而就是这两杯酒出了问题。

江舟是不太能喝酒的,虽说表面看起来没什么两样——他喝了酒脸不红心不跳的,其实整个人脑子里已经成了浆糊,迷迷糊糊朦朦胧胧,全靠着本能行事。

于是在温言伸手去扶他的时候,他本能的就把温言的手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