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邱知秋又踢了一下他的脚,“现在过得开心就好,以前的事别管他了。”

望京却还要说,“让我说完,不说完总感觉不完整了。”

邱知秋便想封闭自己的五感,说,“我封掉五感,说了我也不听,我养伤了。”

望京哪不知道这是借口,两人见面时望京便听他说,平时无碍,运功调息时经脉会阵痛,须得灵药医治才会好,这时候养什么伤。

但他必须要说完,跟随明山这么久,他又哪能不为以后身份的揭穿而担忧呢,一旦揭破可以想象,以前的相处都变成了笑话。

相当于有人在明山眼前嘲笑:你在找楼玉飞吗,你费心费力的找他,他却在你眼前,听着你说你去了哪里寻找,看着你做了什么寻找。

你想要收徒的人,便是你好友的嫡祖孙,他在看你的笑话。

如果有人这么对待望京,望京一定会手刃了那人,如同家族中被他杀完的楼家子孙,无论是那个耀武扬威的小子,还是夺他位置露出丑陋嘴脸的长老,以为祖父死后自己便可以任人拿捏了吗,还是觉得说些漂亮话糊弄祖父心里得意的很。

殊不知无论是楼玉飞还是祖父,都在拿你们当猴子看。

所以他一定要把这些话说出来,哪怕日后真到身份被揭破的时候,也有回转的余地。

望京知道他听了不是很开心,心里怕是又在想怎么要安慰自己吧,但还是缓缓的接着道,“我祖父一直护着我,后来祖父出了些事,只剩下我一个人,后娘便和我爹一起想把我赶下去,因为我爹在外面一直都对我很好,所以他还是打着亲情牌说,我把位置让给那个孩子,和我坐在族长位置一样。”

他嘲讽的说,这时候心里好像真的因为这种事痛心一样,心口竟然很是憋气,有点难受,望京狠了狠心说,“然后我不同意,但家里长老、亲人,无论是嫡系还是什么人,都站出来反对我,我祖父的话被他们抛到脑后,我就把他们杀死了。”他闭了闭眼。

一滴泪从他眼角滑落,他说,“家族也因为这,彻底破了。”

如果不是看到望京难受的表情,只听这无情的话,邱知秋都要为此胆寒,望京这是走了极端!

可他没有出口说这些,针不扎到自己身上,永远别说什么感同身受,如此所有人都在自己的对立面,想想自己遇见望京时,才不到二十的弱龄,这在修真界完全可以说一句孩子的年龄,邱知秋挪过去把他按在自己怀里,“肩膀借你。”

回明水仙宗的途中,望京从邱知秋怀里挣扎出来,红着眼睛不好意思的说,“下去一趟,我们需要打听打听消息再回去。”

邱知秋便随他一起下去,惊奇的发现望京在这里手底下还有不少人,经营的教坊还有一家拍卖行,显然是隐藏起来的人手。

其他跟随的人修为也不算低,只进门后炼神以上便有五六位,还只是随意一瞥。

望京拉住明山的手腕,介绍着,“从家里离开后,我在这里很久,已经成了第二个家,后来出去一趟,就遇到了你。”他没有称呼明山的名号,大能者的名号从来没有人敢重复,手下人恐怕要想得多。

邱知秋还记得第一次见望京时,他艰难万分的从城墙处挤出去,还不待歇口气便又被自己拉回来,那时候望京可胆子不小,还敢对上自己不说话,一副你随意处置,我就是不搭理你的样子。

当然现在胆子好像更大了,不分大小,当然也更亲近了。

邱知秋乐见其成,越是这样,明水仙宗以后岂不是更加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