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啊,是你啊……真的是你啊!”
老者听见了桑璎的应答后,就疯了一般嚎啕大哭。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得不能自已,似乎是想在这个女修面前将自己从前所受的那些痛苦和委屈一并哭出来。
“我终于等到您了,我终于等到了……”老者哭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压抑下了情绪。
另一边的无名叔侄俩已经被江灼雪帮着安顿好了,两个冻成了冰块儿的淤泥人被他又施法下了禁令,保准这层冰化了,他们也别想逃走。
而被先前发生的一切和老者忽然的崩溃痛苦给弄晕乎了的小孩儿,全程都紧紧握着自己叔叔的手,跟着他缩在床脚,哪怕对方身上全是淤泥,脏的没一处可看。
“段道友有什么事不妨直说,我进日来就是为了见你的。”桑璎看老者的情绪终于稳定了下来,才开口相问。
老者伸手抹干了眼泪,在看见自己手背上粗糙的皮肉时,还不满地撇了撇嘴。反手就将上面那层皮肉给撕开了!
桑璎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正想开口阻拦呢,就看见那层粗糙如老树皮一样的皮肉之下,是一片白净细嫩的肌肤。
撕开了手上的,老者还不满足,继续将脖子上和脸上的一并扯了下来,就连他灰白的头发都没有放过。在苍老的白发之下,是刚刚及肩的黑发。
眼前垂垂老矣的糟老头,分明就是个还长着娃娃脸的青年啊!
这一幕桑璎看在眼里,却满是不理解:“你这是?”
“没办法,我原本的模样早前好多人看过呢,我想要隐藏行迹自然得小心一些。”老者,哦不,该说是青年抱怨道。
不过他隐藏他的,桑璎对此并没有太多在意,只是问他:“昨日我们曾去拜会了闵府的闵家主,听他说道友曾在八年前就给他做了卜算,酬劳是想见我们二人一面。不知道友要见我们,到底所为何事?”
青年先是叹了口气,大约也是因为太过疲惫了。
他抬了抬眼皮,对着屋内唯二还能活动的两人祈求道:“可否先布下阵法或是结界?此事事关重大,不好让其他人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