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殿没有,偏殿没有,厨房没有,柴房没有,我找到第三进的书房时都快绝望了。书房距离我与沈莲桥的厢房不是很远,故而我飘进来时格外的小心翼翼,生怕被他发现了。从桌案摸到了书架,一处无果,我看了看黑黝黝的梁椽,飘起来半尺,裙子被挂住了。提了提,纹丝不动,唔,挂得还挺结实。
一低头,沈莲桥攥着我的裙角冷冷冰冰地仰头望着我。我一个哆嗦,伸手就要撕了裙子跑,他轻笑道:“跑,尽管跑。你就这一件丧服,撕了别想我给你再烧一条。”
“……”
没有裸奔爱好的我委委屈屈地落了下来,他没有放手,紧紧攥着:“怕我?”
我看了他一眼,自从把簪子给了我后他那一水墨发就用了根蓝色长带松松束在身后,青丝垂瀑,多了几分空谷轻逸。我嫉妒了,我看书上写双修之事对女方裨益甚多,其中有一个就是滋阴养颜。我每日瞅着自己和前一日都没什么变化,反倒是他出落得越来越水灵,简直快养成个俗世散仙了。
“不怕?那为什么要躲我?”他逼近一步。
嗅到他身上熟悉的冷香,我的心跳不由自主加快,狼狈地往后退了几步,死命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最后哭道:“我不要和你双修了,不要了。我,我经不起你折腾了!”最后那句我几乎是吼出来的,脸烧得要滴出血了,这要是在阴间我一定跳忘川来摆脱这尴尬到要死的情境了。
他毫无怜香惜玉之情,步步紧逼,循循善诱:“双修之后你身子不适了?”
我一步步退后:“好像还好……”
“丹田里是否气息顺调了很多?”
“呃,好像是……”
“修为近日是否增进了许多?”在我退无可退时他终于停住了步子,手钳着我的下巴抬起,眸子水波涟涟道:“我做了这么大牺牲,你还如此嫌弃,苏苏你好生伤我的心。”
嗳,嗳,嗳,你别哭啊!沈莲桥你这个大魔头怎么能哭呢?!我登时慌了,连忙举着袖子擦过去:“我,我也没说嫌弃你啊。只是夜夜那啥,是不是太放肆了……”
“我本就一放肆之人。”他轻轻咬住我的指尖,眸间光华一闪,熟门熟路地……解开了我唯一那件丧服……
我真是一头猪啊!竟然会被他伪善的眼泪又骗上了床……不,我抬起发软的手捂住眼睛,是桌……
这夜的沈莲桥因带着股莫名怒火折腾我,故折腾的时间和花样比往日都多了一倍不止。书桌上所有的笔墨被他一臂扫下,飘起的宣纸半飘半落在身边,夜里他的每个字清晰可闻:“苏采,这是桩你情我愿的交易,你虽开了头但以后就由不得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