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收拾的时候,他顺便在方齐的衣柜里挪了块地,把他带的衣服都挂了出来。这会儿他趁衣柜找衣服时,随口问道:“方齐,你今天有事吗?”

方齐懒洋洋地撑着脑袋躺在床上,衣柜和床并排在一起,展之行的身影被床罩挡成了一个半遮半露的剪影,他看着展之行脱衣服,穿衣服。虽然昨天晚上已经都摸了个遍,可这会儿还是他把自己给看得如同雨后的春笋,向上升得笔直,他忍了又忍地才没跳下床去,缠着展之行解解渴。

早知道这样,当年他就不该信展之行的鬼话,非要等到高考结束,先上了再说,省了现在还要争上下!只是他没想到那时候说不定被压倒的,会是他。

展之行换好衣服也没听到方齐的回答,转回床前,看到方齐正咬牙切齿地在发愣,他杵到了面前才终于抬眼看了看他,一脸没睡醒地表情。

“方齐,我怎么觉得你过得像狗,活得像猪!”

“那你是想当养狗的,还是养猪的?”

“能不能有点自律性?给你三秒钟,不然我会变成杀猪的!”

这三秒,方齐愣了两秒,最后一秒从床上跳起来,扑向展之行,把自己挂在展之行的脖子上,撒娇一样蹭上去。

“展展!”

“松手。”

方齐松手之前,嘴唇在展之行脸上贴了一下,然后迅速地逃开。

展之行的视线追着方齐,意识到他好像有点习惯方齐的没脸没皮了,像是找回了当年和方齐相处的方式,他面前的还是那个总是能惹毛他又总是能让他心软的少年。

方齐把展之行昨天好不容易收好的衣柜又翻乱了半边,裤子穿到一半,突然想起来,回头问展之行。

“展展,你刚刚问我什么?”

“不许再叫我展展。”

“为什么?”

“因为我不喜欢。”

“那你喜欢什么?主席——”

“也不许叫主席,我早不是了,当年该叫不叫?”

“当年你是全校的主席,我才不叫,但现在你是我一个人的主席了!”

展之行斜睨着方齐,又控制不住想挥拳头,即使过了十年,他依然招架不住方齐的不要脸。他这‘一碰炸毛’的毛病百分之九九是从方齐身上得的,这十年他以为他已经痊愈了,原来只是少了病根,进入了蛰伏期。

见展之行不回话,方齐自己接着说:“那你要我叫什么?”

“展之行。”展之行强调地念了一遍自己的名字。

可是方齐并不认同,“多不亲切。”

“那叫解放军叔叔,够亲切了吗?”

方齐愣了半瞬,裤子半挂在腰上的样子就朝展之行走过去,手指勾着展之行的皮带扣。

“展展,原来你喜欢制服系的!”

“给我松手!你要脸吗?”

“我可是持证上岗的!哪有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