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齐,人生也没有不算的机会。”

“师父——”

“你叫师父也没用,虚耗的妖术确实是无解的。”

张九龄风轻云淡地说出了他的结论,展之行蓦然地身体一僵。

在之前听到李东海说无解时,他心里其实隐隐地报着一丝希望,他没由来的相信着方齐。

可是现在,他真的绝望了,顷刻间仿佛所有感情都有了实体,成了他心里的无数把刀,统统地由内而外地扎出来,他一把捂着疼痛的胸口,站不稳地蹲下去,扶着旁边的椅子才不至于滚到地上。

“展展!”

方齐立即过去扶起展之行,张九龄忽然从门口走回来,一脸无语地对着他们皱眉。

“我还没说完,你们都这么激动做什么!”

张九龄这么说,可是展之行已经丝毫感觉不到惊喜,心里也燃不起希望,他漠然地望向张九龄,表情毫无波动。

张九龄顽地继续解释。

“虽然虚耗的妖术无解,却并不是绝对的,无解只是没有解除的办法,但中了它的妖术并不会一直保持下去,只要能重新找回快乐的感受,也就自然解了。”

“这么简单?”

“说简单是简单,可你能说出现在什么事能让他感到高兴吗?”

张九龄后面一句问的是展之行,但他连一个字都答不出来。找回快乐的感受,大概只有没有经历过的人才会觉得简单,实际上展之行觉得现在有人摆了一座金山在他面前,说是他的,他也不会有丝毫愉悦的感受。

他直直地对着张九龄的视线,半晌没有出声,张九龄把拳头又凑到了他眼前,突然问他。

“方齐,刚刚猜错了,你要不要猜一个?”

展之行愣了一下,盯着张九龄的手。

“字。”

张九龄展开手,硬币朝着上面的果然是字,他把硬币在手里抛了一下,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赶人道。

“最后能不能解就看你们自己的命了,快滚吧!今天要重播神鬼徒,别妨碍我看电影。”

展之行胸口的痛还没散干净,他撑着方齐的肩膀站起来,难以理解地看着张九龄进了旁边的房间,他透过门看去,张九龄居然真的是坐在电视机前,一脸专注地盯着电视。

“你师父喜欢看电视?”展之行好奇地小声问方齐。

“他喜欢的是电视里的演员。”

方齐回了一句,扶着展之行走到房门口,最后对他师父告别。

“方便面少吃点,你的菜地都快成草地了,不会过日子就趁早回去吧!省得哪天饿死在这里。”

展之行觉得方齐告别的话实在别出新裁,正想说句常规点的,蓦地瞟到了电视上特写的人脸,他认出来是一个出名得也挺别出新裁的演员,他再看张九龄时,觉得越看越眼熟。

“张师父,我们就走了,你保重。”

展之行还是说了他的台词,不过不管是他说的还是方齐说的,张九龄都完全不理,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

走出门后,展之行终于想起来张九龄到底眼熟在什么地方,惊奇地问方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