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绑辫子的手法,和他几乎一模一样,都不知道哥哥是什么时候学的?

别在我面前发疯!乌弗打开他的手,我可不知道要喝多少瓶解药才能治好你现在的疯病!

尤里兹丢开手,双目失神,短促地笑了一声。

就算再疯上半生又如何呢?

荒唐!今天你就给我收拾东西,滚回刹利!让汗父来告诉你会如何!终于找到了借口赶人,乌弗却有些心虚地又看了尤里兹一眼。

尤里兹沉吟半晌,笑了,从怀里掏出一封密函。

世子哥哥,该回去的,恐怕是你吧。

汗父也想知道,昨夜信函抵达的时候,哥哥究竟是在哪里?

是在暮钟山西南面的小竹屋里吗?

乌弗暗道不好。

王世子私藏重犯,瞒天过海,汗父若是知道了,应该不会太高兴的。

你别动他,他再也受不了别的刺激了。除非你真的想逼死他!

不劳哥哥费心,返程的车驾已经等候多时了。尤里兹扯了扯嘴角,哥哥虽然骗了我,但这次,我一点也不生你的气。

尤里兹从枕下摸出一张轻薄光滑的皮制品,抖了抖,轻轻盖在脸上。帐中两个乌弗赫然对立。

第51章

第一次踏入暮钟山,雾气拢在山中,白茫茫的一片。草芽绒绒的,从衰草里探出头,露出新绿的绵软。尤里兹想起李慈的头发,细密柔软的一把,捏在手里,是他最为乖顺服帖的时候。

人皮面具盖在脸上,他不知道平日里乌弗怎么笑,看见活着的李慈攥着几片树叶懵懵懂懂地向他爬来时,他几乎要忍不住落泪。

阿慈!一个戴着斗笠的和尚跟在他身后叫喊。

那和尚他也认得,便是当日护送南国太子北上的一员。原来就是他与乌弗联手做的这场瞒天过海的戏。

阿慈。这就是他不曾知晓的姓名,呢喃而过的谜底。

阿慈。他也学着同空喊,手向李慈伸去,接了飘落而下的一片绿叶。而李慈却忽然顿住,退了一步,撞在同空的腿上。

原来乌弗也没有这个和尚与他那么亲密。

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说尤里兹一日不返回刹利,这里便一日不得安闲?和尚蹙眉看着他,俯身将李慈抱起,仿佛二人生来就该相互依偎,将旁人隔绝在外。

尤里兹冷笑,模仿起乌弗漫不经心的语调,他走了,我便来了。我准备的金屋与娇人,我自己如何又碰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