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文昭道:“我大齐五公十二侯,陆大人曾经也是位列其中,奈何因逆王一案,而被陛下夺去爵位,整个朝堂的人都以为陆大人被夺爵后,必定会落魄不堪,岂料你转瞬便在诚王爷举办的诗会上吟诵佳作无数,诗仙之名就此崭露头角,紧跟着你又受刘雍的邀请参加舌儒学宴,一首‘登高’亘绝古今,成为绝唱,彻底奠定诗仙之名……”
这位内阁首辅说着似是故意一顿,向陆沉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才继续说道:“曾经满京都人眼中不学无术声色犬马的风流侯爷,竟是突然变得满腹经纶,且武功非凡,连号称铜墙铁壁的突厥王庭都能来去自如,陆大人的变化,委实令人匪夷所思,以至于老夫不禁怀疑,陆大人以往可是在刻意隐藏,否则实在是难以解释,一个人何以会突然变化到如此地步。”
又是老调重弹,针对前后判若两人这件事,陆沉委实都快解释的不耐烦了。
可没法子,如今的他太耀眼了,就像是夜空中最闪亮的那颗星,连内阁首辅的目光都被吸引,忍不住前来相问。
若是换做旁人,陆沉业已懒得解释,可这位首辅大人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当即笑道:“也无怪首辅大人有此怀疑……”随后将当初敷衍文帝而编的谎话,对这位内阁首辅又原样复述了一遍。
杨文昭听后略有动容道:“竟有如此奇事?”
陆沉道:“事实确是如此,有时连下官闲暇之余回想起来,也觉不可思议。”
杨文昭微微颔首,也不知信没信陆沉的鬼话,说道:“往事如烟,不提也罢,陆大人既有如此蜕变,也是造化使然,亦是我大齐幸事。”
陆沉宠辱不惊道:“首辅大人言重了。”
杨文昭手抚长须,似是有意,亦似随口问道:“陆大人觉得儒家如何?”
陆沉一怔,实在是琢磨不清这位首辅大人的用意,思虑半晌,才缓缓说道:“当今虽说百家思想齐放,但能叫出名字来的,也就是儒、墨、法、道、农、名、医、纵横、阴阳等诸家而已,道家超然物外、医家济世救人暂且不论,墨家崇尚兼爱非公,实则只是白日做梦,不切实际……”
只是想问陆沉对儒家是何看法,没想到陆沉竟是对诸子百家点评上了,杨文昭饶有兴致,静静聆听。
陆沉侃侃而谈道:“法家推崇法治,但却违背人道,暴戾严苛,将百姓视为战争工具,整个国家都沦为战争机器,一切都为战争而服务!遵循法家制度施行,纵使能使国家一时强盛,但终难长久,外强中干,治下百姓,早晚会揭竿而起!推翻暴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