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顾子喻修的是琴律道,弹琴多在室内,故他身上皮肤一直都偏白,束带勒出的痕迹衬在上头极为明显。

此时他清雅的面容正泛着晕红,身躯脱力,眼前这人本来就特别能折腾,今日更像发了狂似的往死里磨,他便问道:今天怎么了?忽地那么凶。

他话中毫无责怪之意,唇边也浮着淡淡笑靥,只是弯起的眼角带着红淤,仍带着方才的情动。

裴若槐将他指尖握在手中,低哑道:身子疼吗?

他一边问话,一边将亲吻落在那双好看的桃花眼上,从眼角至下巴,再到脖颈。

顾子喻轻轻摇摇头,气息仍未平歇:是不是忆起之前修道之事了?

裴若槐点头代替回答,三年多前两人便同住于一寝,心意互通后他更是时常在敲钟之后折腾顾子喻,不让对方准时入寝,有时还故意用上站姿,弄得对方瘫软后才肯回至榻上。

顾子喻浅笑道:你怎么一点儿都没变?

裴若槐撑着胳膊看他,用极低的声音道:怎么个没变?

顾子喻抬手摸了下他脸,说道:脸上总是一副冷厉模样,瞧若城与子深怕你怕的不敢直视,你弟弟今日以为要与你同寝,吓的语气都不稳了。

裴若槐吻了下脸边的修长指节,眯起狭长凤眸:所以你当时便觉得我冷淡凌厉?

顾子喻笑笑:有些。

对着你也是?裴若槐又问。

顾子喻笑回:一开始好像是。

裴若槐放低身躯压住他:再胡说便不用睡了。

顾子喻仍是浅笑:我没胡啊!

他忽地闭眼仰起颈子,吃不消现下的动作。

裴若槐一字一句道:我从见你第一眼起,便和看别人的眼神不同。

我知道逗你罢了顾子喻难耐的蹙起眉宇。

直至一个时辰后,榻上动作终于完全停歇,顾子喻已是疲累的沉沉睡去。

裴若槐将他凌乱的发丝抚顺,俐落的起身披上衣袍,走去外头打水。

百仙峰上的景色未曾更改,一切都如三年多前那般,清幽静雅。

他们住的客房与净弦堂相隔不远,以前他剑修结束后总会在此处等待对方,顾子喻和其余弟子一边谈天走出时,脸上总挂着浅淡弧度,可在看见他的那一瞬,便会转成另一抹更为惹眼的笑靥。

是对谁都不曾崭露过的模样。

裴若槐对着净弦堂的方向凝想了好一会儿,眼下已过三更,视线看去一片黑暗,早是油灯全熄之样,过了半晌,他才打了盆水,回至房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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