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也知晓肖无灼为何总选在半夜过来,前几日穆洵来医堂探望他时,说对方在入凶兽山首日便找到两枚晶符的事已然传开,似乎是某位大弟子说溜了嘴,以至于修道弟子们崇拜之余不免也议论纷纷,于是肖无灼都挑半夜人最少时过来。

案台大椅上。

黎墨夕抬起脸,从肖无灼手中拿过落悬,仔细检查一遍深色流苏,说道:幸好剑穗没被我抓坏。

肖无灼看着剑穗上的修长指头,说道:你当时拽的很紧,是因为伤口在疼?

当时他担心少年伸手的姿势会动到伤,便干脆将落悬放至床边,方便人抓着,直至早晨对方手指放开后才会将剑拿回。

每一夜都如此重复,一直持续到黎墨夕住在医堂的最后一天。

黎墨夕笑道:不是,就是知道你来了,但因药汤的关系没办法开口。

然后然后想着要这人留下,贯彻的结果便是潜意识的抓住飘于眼前的深色不放。

肖无灼道:你的伤好些了吗?

黎墨夕道:已经开始长皮肉,没那么疼了。

腹部的瘀青呢?肖无灼又问。

消一大半了。

肖无灼闻言便蹙起眉,说道:我看看。

黎墨夕与他对望了半晌,只见另一人牢牢盯着自己,不让话题轻易掀过,他只好慢慢的站起身。

肖无灼直接探手将他外袍拉松,然后掀起里衣一小角。

腰腹上头仍是包扎着白色绷带,可果然与预料中的相同,绷带周围的一大片青紫其实并未消下多少。

肖无灼蹙起眉,伸指轻轻抚过那整片的瘀青,低声道:以后不许骗我。

黎墨夕见对方眉间聚拢,垂下眼睑说道:就是知道你会担心,方才才那样说的。

没想到对方居然还直接检查了,不让他闪话题。

眼下贴于腰间的力道轻柔,轻轻的覆于瘀青之上。

于是他又道:都有定时换药的,就是瘀青消的比较慢而已。

肖无灼道:方才有人说已经消了大半。

黎墨夕笑道:别这么记仇,要不我之后天天来让你检查。

肖无灼低低的说:嗯,若再说谎,下次就有惩了。

黎墨夕不禁发笑:怎么惩?你打我吗?

肖无灼却道:能有别种方式。

黎墨夕正要接话之际,蓦然间落院门扉被人用力推开,潭云大步跨进,浅色衣摆随着门风飘扬而起:无灼!我想墨夕应该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