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想起来当时之事,只觉得惊悚骇然,所有的悲伤与泪水只是数场演出,实地里做着滔天恶事,将活生生的少年软禁六年,那得是多狠的心思!

甚至黎墨夕还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

思及于此,顾子深便是满心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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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之后,两人已快步回至百仙峰山脚下。

顾子深往上爬着坡,望着步道两旁的整齐花木,心神不宁道:沄澜,你觉得墨夕接受的了吗?

穆洵表情也同是充满挂忧,说道:眼下这状况,即使无法接受也不能改变事实可墨夕心理素质其实很坚强,你看他一个人在荒岛上撑了六年,仍是没有灰心丧志,要是等等墨夕一时半刻接受不了这事实也属正常,毕竟连我俩至今也都不敢置信,或许待时间过久一点,便能淡去一些伤痛,何况这次还有无灼在呢。

顾子深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他望着眼前长至看不见尽头的步道,头一次希望这阶梯能再铸的更长一些,好让黎墨夕别那么快就面对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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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后。

小桥落院里。

两人到达峰上便快奔至此处。

穆洵浅吸了一口气,先是缓缓道出他在黎夫人房里找盒子的过程,然后便将东西从包袱中拿出,摆在桌上。

接着轮到顾子深叙述钱袋子一事,二人发言间皆是担忧着黎墨夕的神色变换。

一刻钟后桌面上终于安静下来,他们已将前日在黎家发生的所有事说明道尽。

黎墨夕从头至尾都未出一声,只低着头不语。

肖无灼握住对方搁在桌面上的手,将其牢牢握在掌中。

黎墨夕盯着包覆这自己的长指,用呢喃般的声音道:大概是我在岛上那几年才新作的衣裳,故才是没见过的花纹

肖无灼闻言猛然收紧手掌,对方手上已是一片冰凉。

顾子深听了心也一痛:墨夕

穆洵同样充满揪心,可却不知如何安慰起。

见桌边之人呆呆的望着桌面许久,在场的人便也陪着他静默,毕竟他们不为当事人都已如此惊愕,更何况是当事者。

黎墨夕脑袋已是一片空白,好似有股声音在不停阻挡他,让他别再去回忆、不要去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