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声音听起来带着玩世不恭的嘲讽，倒是丝毫不给调查组的人留面子：“我段燧的话就放在这儿了，今天之内，我要见到黎澜，否则在场的诸位，我不介意让你们埋骨荒林。”

“你！段上将，你该不会不知道我们代表的是皇室吧？你竟敢——”

“你可以试试我敢不敢。”段燧轻蔑地说：“本将军拿刀杀人的时候，你们还在你老妈怀里喝奶，这些年，本将军悄无声息解决的人还少么？”

“段燧，我完全可以根据你刚才的话控告你，你居然敢威胁调查组！”

“我段燧一向是个文明人，讲究先礼后兵，礼不可废，免得有人说我是个粗人。”段燧显然不耐烦，道：“赶紧把人给我放了，十分钟内我见不到人，我的下属会直接开枪崩了你们的脑壳。”

“……”

陆榕目瞪口呆，没想到素未谋面的段将军居然是这种混不吝的性子，不过，倒也霸道得很。

帝国上将级别的人，形象受到帝国法律保护，未经允许任何组织都不得公开他们的容貌和信息，段燧在外流传的照片只有一张，陆榕上辈子曾见到过。

那张照片上，段燧的脚下是尸山血海，他一铁灰色的军装已经被血染得几乎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他身后是毁灭的城市的断壁残垣，头顶是硝烟战火仍未消散的灰蒙蒙天空。

这是大战过后，段燧的模样。

他靠在一架银色机甲的腿上，点了根烟，烟头的橘红色火光是照亮他眼眸的唯一色彩，他的视线悠远而深邃，仿佛带着无边的孤寂，又有着身为军人的坚毅。

和源体人的战争，段燧取得了胜利。

但是他并不快乐，因为他死了很多忠诚的下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