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是沉重的夜色,床很大,床单洁白柔软。
白色床单不容易洗,这里看起来没有佣人,卫大小姐不可能做家务,意味着今晚不可描述之后怕不是得他自己动手洗,这样就没有时间写作业了……
眼前忽然出现一只捏着钥匙的手。
“给我的?”他疑惑。
“藏起来,别让我和鄢深看见。如果他找上来,也别理他。”
稍微冷静了一下,谈愿才明白他在说什么:“你的意思是让我住在这里,而已?”
“我就是想让你离他远一点……你能答应我吧?他一定会去学校找你,你又不可能休学。”他又露出那种厌倦又难过的表情,“如果真能囚禁你就好了。”
谈愿欲言又止:“好吧。”
卫崇冷哼了声:“鬼知道你有没有骗我。”
“我喜欢你还来不及,干嘛骗你。”谈愿心情复杂。
夜深露重,两人达成妥协,谈愿被友好协商了活动范围和时间,包括补习之后必须马上回家之类的细节。考虑到卫崇犯病发疯,他没怎么抗争就接受了。
机构给谈愿又换了一个数学老师,告诉他原本的陈老师也因为“个人原因”无法承担教学任务了,转去教另一个学生。机构将在明天为他发放新的数学老师。
谈愿的回复是“哦”。
收到这个信息的时候,他在桌上勤恳书写理综作业。
至于曾经的补习班教师卫老师卫崇,现在就在身边干扰他。
卫崇非常坦诚是他干的好事:“我觉得她和你太亲近了。”
你可以再变态一点?
谈愿无奈:“嗯,我会想念她的。”
他立刻沉下脸:“你最好别想。”
“我开个玩笑而已,她哪有你漂亮。”谈愿正经地说,“好了,我写作业了。”
这个版本的卫崇对理科和学习不太感兴趣,但是对陪男朋友学习十足兴味,眼下因为不能出声打断男友学习,他盯了谈愿的侧脸许久,选择凑过去把下颌靠在谈愿颈窝,近距离同角度地观察理综作业。
“选A。”他呼吸的热气缓缓拂过谈愿的耳垂。
谈愿把A的最后一笔写完,严肃道:“学习时间不要说话。”
卫崇听了进去,过了小半个小时,他一会儿量谈愿的腰,一会儿又去捏耳垂,像个无聊的小孩子。
谈愿不堪受扰:“补充,也不要碰我。”
“为什么,”卫崇突然变脸,“如果是鄢深就可以?”
又来了……
“鄢深又不打扰我写做作业。”
“所以不打扰你写作业就可以肢体接触?”
“别曲解我的意思……”
“你和鄢深在补习机构做过什么吧,”卫崇冷冷笑道,“肯定是的,背着我做那些事。”
“什么乱七八糟的。”
谈愿被他说得不好意思,什么啊,别说得好像在补习班的大讲台上过床一样。
他脸色愈发阴沉:“等你写完作业,你也得跟我做一遍。”
谈愿不接话,一脸平静地拿了本书扇走空气里弥漫的醋意,不是第一次见卫崇吃自己的醋了,这事目前无解。
卫崇耐心十足地等他写完了作业,谈愿觉得他期待又阴暗的表情不太正常,打算拖延时间,又抢在被他按住之前溜进浴室:“我洗个澡再说——”
“可以。”卫崇爽快答应了。
忐忑地冲了个澡,谈愿越想越不对劲,心里七上八下地踏出浴室。
眼前一片昏暗——卧室大灯关了,只余下一盏床头灯工作着。
“过来。”
在床边端坐的青年冷冷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