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说完鼓起余勇，以命搏杀一人。

胸口，腰腹，尽皆被长刀穿透。

“小七。”

“少...少爷，来...来世，小七还为少...少爷卖命！”

颓然倒地，血水染红了地面。

“小七！”

李思扔下长刀跪坐在圆睁双眼的小七身侧，眼眶忍不住红了。

剩下的六名禁军，分散在李思身周堵住他可能逃窜的方位后，一时并无动作。

“倒是条汉子。”

灰鹞抚掌，“给我拿下！”

“呀...”的尖叫声中，流云持着匕首冲向灰鹞。

“不要。”

李思抬手指向灰鹞。

一道弩箭从袖口飞射而出。

灰鹞正狞笑着，将从流云手里夺过来的匕首，反手捅向流云。

“大人小心！”

禁军发现弩弓后大惊提醒。

灰鹞扭头。

匕首插入流云腹部。

弩箭箭头划过灰鹞脖颈，没入黑夜中。

灰鹞长吁口气。

“哈...咳咳...”

却是动脉被箭尖划破，鲜血喷涌而出。

电光石火间，几件事情几乎是同一时间发生。

灰鹞捂住脖颈，想要盖住喷射而出的血水。

流云软倒在地，血水自捂着腹部的指尖溢出。

很快便将衣裳染红。

“让开！”

李思提着刀，朝几名禁军走去。

六人一时间竟被李思气势所夺，眼睁睁看着李思走到流云身旁。

“您这是何苦呢...”

李思本就红了的眼眶，有泪水倔强的滑落。

“那疤脸的汉子叫赵圩，是你父亲之前的亲卫，若有机会活下去，当好生替他安葬。”

流云握着李思的手强笑着。

“我，我不行了。”

“临走前，能不能听你唤声小...小娘...”

李思不明白。

为了死去的李沐，那疤脸的汉子赵圩以及柔弱的柳芸，为何甘愿付出性命的代价也要救自己。

正如他理解不了这些为了帝位，为了所谓从龙大功而甘愿冒着诛九族大罪，也要发动刺杀的禁军。

脑海一瞬间闪念许多。

口中却轻声唤道：“小娘...”

“沐郎，沐郎，我来寻你了...”

柳芸的手垂了下去。

李思黯然。

六名禁军面面相觑。

主官已死，他们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行事。

就算是拿下李思，下一步又该如何行动。

是杀了还是带到哪里？

杀了他们自己也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