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五分钟之前——

他们还有机会，还有能够一起，走向「生路」的机会。

肖恩看着将枪口对准了自己的艾伯特，嘴角的弧度却更为扬起，就好像是已经意料到了这一幕。

双目通红的艾伯特的眼中却随之露出了更甚的惊恐，他发现，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双手。

枪口从对着的笑着的肖恩，却转而对准自己了太阳穴。

“上帝啊……”看着这一幕的彼得惊呼道。

肖恩仍然在笑着，如果不是眼前这般恐怖的场景的话，一定认为肖恩是在注视着什么美好的景象般。

艾伯特的手疯狂颤抖着，他的眼中充满了恐惧，甚至泪水都随之落下。

「Please.」

艾伯特的眼神中透露出了祈求，唇型里也在发出无声的哀求。

就在此刻，激昂到极致的乐章突然静止了。

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

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只为了聆听着肖恩的声音。

拥有着天使般笑容的金发少年，终于开口说话了——

「Sorry.」

肖恩在对艾伯特说——对不起。

即便是彼得和汉姆在此刻都感觉到了一种窒息。

这是肖恩这十集以来亲口说的第一句话——

一声「对不起」。

最无力，最贫瘠的对不起。

一直以来，他们都是这样，一次一次对不起，口中说着道歉的话语，却一次又一次地毫无顾忌地将人推向死亡。就好像一句对不起，就可以抵消掉抹清掉所有的过错与罪恶一样。

为什么，我不可以这样做呢？

艾伯特也是如此。

给出的承诺，轻而易举地选择背弃。

之前他将手中的枪交给了肖恩，就如同是所能做的最后的怜悯般。

简单的，就好像是以为，肖恩拿着枪自杀死亡是一件极其简单的事情一样。

却从来不知道，当一个人举起枪口对准自己的那一刻，心中到底盛满了怎样痛苦的绝望。

艾伯特震惊地注视着肖恩，他的眼眸中清晰地倒映出了火光之中肖恩冷酷的眼眸。

天使选择背弃了光的指引，学会了人类的谎言，置身于黑暗的深渊中。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