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穴中一下子变得十分安静,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也仿佛消失了。

穆上行整个人好比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发尖一珠珠雨水不断滴下,顺着脸侧滑落,一路向下,滑过能看到淡青色血管脖颈,汇入衣领。

“啪”的一声,穆上行手中沾着血的石块落地,袖口的雨水,顺着白皙修长的指尖滴落。

“上行……”吴醉呆呆注视着眼前的人,明明外面还在下雨,自己却莫名感觉嗓子发干。

“你,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我……”吴醉有点语无伦次,站在自己面前的穆上行,没有一贯的精明强干,像只失魂落魄的落汤鸡,明明是大好的调侃机会,吴醉却想不出一个词来笑话他。

“人生,很短暂。”穆上行哑着嗓子,静静凝视对面手足无措的男人。

吴醉咽了咽唾沫,打心底涌上一股暖流,大着胆子猜测他想说什么?人生短暂,要珍惜身边人?还是何妨一试?

无论哪一种,吴醉都感觉自己要被感动到了。

“人生很短暂,你还抄近道。”穆上行面色冷峻,“你是想早些入我家祖坟吗?”

穆家祖坟?

“不敢不敢。”吴醉连忙摆手,在空暇里小心打量穆上行表情,这人刚刚好像是认真的。

穆上行在生气,吴醉能感觉出来,但不知道怎样扑灭这怒火。

一般人愤怒了会表现出来,哪怕砸桌子扔椅子,熊熊怒火烧的热烈。但穆上行这怒意不是明火,更像是高温热碳,表面上看着没什么,一但靠近,就会把来者烧的体无完肤。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吴醉垂着眼,一边转移话题,一边蹲下去从口袋里拿出愈合膏,手指挖出一大块,抹到男人后脑勺上。

自己这一摊子事还没完,别把穆上行再拉扯进来。

“公交卡。”穆上行似乎冷静了下来,俯身去看男人的伤势。

“就那张限时又限行的公交卡?”吴醉摸索全身,从钱包里抽出那张蓝色的卡。

“我说你为什么对公交车这么执着,半天是用这张卡,监视我的行踪?”吴醉忿忿不平,“你这是侵犯我的隐私权!”

“从昨天下午四时,到今天三小时四十分钟前,全球卫星定位都找不到你,谁能知道你的行踪?”穆上行反问,一下子把吴醉给拿捏死了。

“还有,这不是监视,是保护,只有在必要时开启。合同在“乙方人身安全”一项里有写,而你一个字都没看。”

吴醉不敢说话了,穆上行是真的在生气,要呛死自己的那种。

洞穴陷入寂静,外面雨声喧哗,洞内气压是越来越低。

“我错了。”吴醉心不甘情不愿的道歉,“我觉得的吧,我们应该一起解决问题,而不是互相抱怨。比如那些杀手,沐子安的叔叔沐辰九,这才是我们共同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