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灵吃了半碗灵米粥和两个小笼包,把剩下的都给昭炎。
昭炎失笑:“怎么,胃口不好?”
小东西的饭量他多少是了解的,才吃这么点,显然不正常。
长灵没答,伸出手臂,默默抱住昭炎的腰,好一会儿,道:“我没事,你先回去吧。我……可能会多睡一会儿。”
“本君没什么可忙的,你安心睡,本君就在这儿陪你。”
昭炎几乎是立刻道。
之前大梵谷那次决裂在他心里留下了太深的阴影,他忘不了小东西离开后,他每日夜里独自枯坐在惠风殿中时是如何的锥心悔恨与痛苦煎熬,以至于这次失而复得之后,他简直恨不得时时刻刻都守在这小东西身边,生怕一松懈,又会重蹈之前的覆辙。也正因此,昨夜在处理完事后,他才会一刻不耽搁的连夜赶过来。
长灵松手,仰头望他片刻,点头,没有再坚持,乖乖躺下睡了。
昭炎本还在莫名紧张,见状,方暗松了口气。
小东西还是接受他的,没有一味赶他走,也没有刻意疏离他,这个认知令他感到狂喜不已。
昭炎只把长灵吃剩下的小半碗灵米粥喝了,馄饨与小笼包都交给随后赶来的青鸾,让她拿去殿中的小厨房温着,以便长灵醒来可以随时吃。
青鸾自从昨夜亲眼目睹小少主从城楼上奔下、扑进这暴君怀里的情形后,心里就隐约明白了点什么,因而对昭炎出现在这里也没有表露出过多的惊吓与意外。
“昨夜发生了什么?这小东西为何不在首阳殿,回来了这里。”
青鸾从小厨房提着壶茶水回来,刚放到案上,忽听昭炎开口问。
他语气淡淡的,视线始终盯着床帐内的长灵,像是随口一问。
守在门外的仓颉悄悄与青鸾使了个眼色。青鸾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昨日小少主擅自对博徽用私刑,无论缘由是什么,传出去都对少主名声不利。溪云已严令上下闭口,禁提此事,若现在她将此事告诉昭炎,且不论这暴君对少主情谊到底有多深,万一不慎流入狼人耳中,可是有百害而无一利,于青丘名声大损。
青鸾迟疑的当口,昭炎已皱眉道:“与博徽有关。”
是肯定的语气,而不是疑问。
青鸾暗吃一惊,错愕的望着昭炎。
昭炎并无半点窥探出事实的喜色,反而眉心一沉,陷入更深的忧虑。
他之前关于当年那件事的猜测,果然是对的,只是……
“你们先照顾着点这小东西,本君去去就回。”
昭炎留下一句话,就起身离开了。
从医官处出来后,溪云就回了在宫中的临时落脚点。整整一夜,他都枯坐在茶案后,对着食盒里那颗干瘪的头颅拧眉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