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洹,若不是你,我现在还好好地呆在姜族,没有失去自己的长尾,我和阿萝一起。不会被压在男人的身下,丑态百出……我又何必,像现在这样。”
“我知道。”姒洹抓着荔的手,放到自己肩上,好抱着他,“我从未为姒族之举找过借口……但若是重来一遍,我还是会这么做。只是后悔……当初没有一见到你,就把你抢走。”
“……”
“不是姜族,也会有其他什么的族;不是姜荔,也会有其他的什么姬荔、姚荔、嬴荔……”
“但却是你。”
“你,很好。”姒洹抱着荔的腰,手下克制又忍耐,“给我生的儿子也很好。”
“哈“姜荔冷笑一下,“姒洹,你以为,说几句温情脉脉的话,做一些故作姿态的表示,就可以把你们做过的恶事一笔勾销吗?我不是孩童,没那么好欺骗。”
“我从没想过你能原谅,只想也许你能放下。”
“姒洹……成王败寇,愿赌服输,我无话可说。但是你想要的太多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太多?”姒洹亲了一下姜荔的指尖,“你现在随随便便,就可以把我的心放在地上踩了。”
姜荔抽自己的手没抽回来。他看着姒洹,姒族人沁红的眼珠子时常像血,要么是罪无可恕的恶,要么是惊心动魄的美。姒洹却张开口,把荔的手指含了进去,眼中带着勾引。湿热柔软的触感只在指尖上一擦而过,荔就像是碰到了什么滚烫的东西,猛然把手抽了回来。
“你也并非无动于衷,荔。”
“人非草木,我亦是凡人。”
感受别人的善恶,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区别只在于自己愿不愿意相信。姒族人有时候故意释放的善意,荔并非不知道,只是不愿面对。姒洹却逼着荔正视他的眼睛,不许他看向别处,情绪如水底暗流深沉涌动。他抓荔的手腕,是不愿放手的力度:“你想得没错,我就是想征服你、践踏你、占有你,打断你的骨头,让别人都看不到你,让你你只能给我生一辈子孩子。”
“够了!”荔颤抖着。仿佛一片茫茫的雪地,大风把上面遮掩的残雪都吹刮干净,露出底下坑洼尖锐的碎石。洹还想抱他,一把透明的短剑,却横亘在他与姒洹之间。
姜荔握着窈冥昼晦剑的剑柄,剑尖正抵在姒洹的胸口上。他不愿洹再靠近他,就像不愿再接受更多的倾诉。姒洹低头看了一眼剑尖,浅笑一下,竟不顾忌姜荔的防御,也要靠近,宁愿剑尖穿透自己的身体,也要紧紧地抱住姜荔。
姒洹慢慢地靠近,鲜血也在他前襟上溢出来,他微笑着看荔:
“我打了你三次,你也捅了我三次,气消了吗?”
“第一次,在我们初夜的晚上,你想杀我,还咬了沅……”
“第二次,姒旦捉弄你,但是我还是惩罚了你,因为你不愿认输……”
“第三次,你突然离开姒族,我很伤心,却不舍得再惩罚你……”
“闭嘴!”眼见着姒洹越靠越近,短剑也几乎刺穿他的身体,荔迫不得已收了剑。而姒洹还想说什么,荔却捂住了他的嘴。
荔深深喘息着,姒洹这不要命的举动,也让他怔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