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霁安赶忙接住他,半扶半抱把他弄到床边,给他脱了鞋。
没想到余故渊又不睡了,而是抬起头,直愣愣地盯住萧霁安的脸,不知所云道:“你长的真……像我认识的…呃,像,师兄。”
萧霁安两只手臂还搭在余故渊肩膀上,闻言僵了一下,没接话,也没动。
余故渊伸出手,抓住萧霁安骨节分明的手掌,来到脸边,下一刻,他把自己的脸贴了上去,蹭了蹭萧霁安的手心。嘟囔着:“师兄……”
萧霁安的酒立刻醒了大半。
喉结上下滑动,咽下满口苦涩的酒味,哑声问:“你叫我什么?我是谁?”
余故渊拉着萧霁安的手不松,轻声回他:“师兄。”
萧霁安被烈酒烧热的头脑奇迹般的冷却下来,他甚至觉得冷得慌,可是他仍然舍不得抽出被余故渊紧紧握住的手掌。
只有等余故渊喝醉了不清醒,萧霁安的感情和嫉妒才敢小心翼翼地探出一个触角,他苦涩地问:“你眼里只有你师兄吗?那我呢?你看得见我吗?你回头看看,你看看我在你身后追逐你多少年了。我从十五岁发现自己喜欢你开始,已经过了十八年了,我痛苦十八年了啊。”
然而余故渊醉的得厉害,连眼前人都能认错,遑论听得懂他的话?
萧霁安像是对牛弹琴,明知道对方听不懂,依然把自己的心酸绝望像倒豆子一样统统倒了出来:“可我做不到怨恨你,因为你也很可怜。我们两个人一样执着,你苦苦喜欢你师兄,我喜欢你,你不肯回头看我,我……”
他突然红了眼眶:“我能拿你怎么办呢。”
没想到余故渊的“听不懂大法”忽然不好使了,他听见了眼前的“师兄”仿佛说了句“我喜欢你”,剩下的他没听清。
他脑子不清明,一切像做梦一样——做梦也好,只要梦里的师兄喜欢自己。
他就着拉住“师兄”手的动作,借力站了起来,双手搂住了眼前人的脖颈。“我也喜欢你。”说着,他捧住“师兄”的脸,把自己的嘴唇贴上去。
萧霁安大大一惊,“你……”
余故渊含住他的嘴唇,轻轻***。“师兄,求你了,别说话,让我做完这个梦。”
萧霁安的心脏仿佛被人拿着烧红的匕首狠狠搅碎了,疼得他想哭。他的双手最终无力地垂在身侧。
不可自抑地想:看,这就是你喜欢的人,无论他清醒还是喝醉,心中都没有你的位置,一丁点也没有。干脆把这个人的眼睛蒙上——既然他眼里只有那个人,那就谁也不让他看见。把他的心挖出来,既然他心里没有我,那他心里就谁也不要放。
他恶毒地想。
可是他清楚自己做不到,让他挖师尊的心,他宁愿先把自己的心挖出来,让自己死在路边,再也不能伤害师尊。
瞧,他多偏激,又多善良。
余故渊不知道萧霁安心中的腥风血雨,只知道抱着“师兄”亲吻,亲了一会儿,亲的眼前的男人再也受不了,亲到两人浑身燥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