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无晴一脸紧张地盯着刘琮,生怕他说出什么自己不想听的,他觉得自己像站在深渊上空的绳索上,一旦听到什么噩耗,他立马就能一跃而下,摔个粉身碎骨。
刘琮把脉时间太长了,萧无晴一根弦崩到了极点,忍不住问:“我师尊怎么样?”
刘琮抬眼瞧了瞧余故渊的脸,与他目光一触,低下头说:“广玥仙尊没有大碍,只是突然爆发出过于强大的修为……身体一时吃不消,休息休息就好了。”
余故渊笑道:“霁安就是瞎担心,我的身体我还不知道吗。”
萧无晴狐疑地瞅了瞅刘琮,“他都吐血了,你确定他没事?”
刘琮顿时炸毛了,“你怀疑我医术?!你不信我,你自己来!”
萧无晴:“……”
余故渊摸了摸萧无晴的头安抚他:“别疑心了,整个修界都知道刘掌门的医术最好,他都说没问题,难道你还盼着我真受伤啊。”
萧无晴赶紧摇摇头,伸手抹去余故渊嘴角的血迹,小心地给他擦干净,哀声说:“我害怕,从你被妖王打伤那一回开始,我就一直害怕,我做噩梦都能梦见你浑身是血,被人抬回梵海生……我……我再也不想看见你流血的样子了。”
第7章 交代后事
余故渊听了,心脏像被人用锋利的刀片捅进去,狠狠翻搅,他情不自禁蹙眉,眼神带了一点痛惜。
难受地说:“都过去了,再也不会了,我保证,我不会再受伤了。你……别哭……”
萧无晴眼圈通红,浓密的睫毛被眼泪洇成一簇一簇的,湿答答地颤抖着,他深深凝视着余故渊,颤抖着问道:“你怎么保证?”
余故渊被他眼泪汪汪瞅着,难受地心里发紧,他最受不了看萧无晴柔弱的样子,只看了片刻,便受不了地转开眼,圆滑地说:“我再受伤就任你惩罚行不行?你把我关进小黑屋,眼睛只看着你,只跟你一个人说话,吃喝拉撒全跟你一个人有扯不开的关系,你看行吗?”
萧无晴:“……”
他目光一动,像是有点触动,但他很快摇头,一言不发地伸手环住余故渊的腰,把脑袋靠在余故渊胸膛上。
余故渊一动也不敢动,过了半晌,才听见萧无晴话音委屈地说:“不行,你许给我再大的好处,都比不上你受伤让我痛苦——我知道你没法保证自己不受伤,可我就是心疼,让我看你流血,比杀了我还难受……”
萧无晴知道自己强人所难,他明白,整日在修界摸爬滚打,端的就是为民除害,可为民除害就跟打斗脱不开关系,受伤是家常便饭。
余故渊听得窝心,心疼地想:“原来自己险些被妖王打死,丢脸地被抬回梵海生时,被萧无晴看见了啊,他看见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呢?自己一定吓到他了吧。”
萧无晴趴在余故渊胸口,忽然闷闷地开口说:“等姚争渡这桩事了结以后,我们归隐山林好不好,或者……我去人界衙门领个差事,每月挣些银子,给你和余云舒花,我们远离修界,好不好。”
余故渊话音平淡地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