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静蕾一番话,让在场众人瞠目结舌,孟阳雨小声在谢涯耳边说:“我以为她们俩感情很好,没想到居然是塑料姐妹花。”
谢涯对此没有发表任何看法,“钟学姐,你是几点离开的?”
钟苒晃神,对上谢涯冷漠平静的视线,浑身一颤,“八……八点五十左右。”
“那时候苟先生还活着吗?”谢涯不知何时拿着纸笔在记录,笔尖在雪白的纸上点了几下,留下黑色的印记。
“活着的!新白还将我送到了门口。”钟苒语速很快,目光牢牢地锁定在谢涯脸上,仿佛谢涯此刻就是她的救世主。
谢涯点点头,“我认为钟学姐应该没有说谎,如果她没有要借助药物,很难从正面杀害一个一米八几的成年男性,现场没有挣扎搏斗的痕迹,要么苟先生在凶手面前毫无招架之力,要么就是苟先生毫不防备,很亲近的人。”
他话音刚落,众人的目光从钟苒身上移到了俞静蕾身上,被这么多双眼睛注视着,俞静蕾毛骨悚然,“谢涯你乱说什么?我那么爱新白,我们俩又是新婚,我怎么可能杀他!”
俞博飞似乎忍无可忍,一掌拍在桌面上,“一派胡言!静蕾怎么是杀人凶手,我看你就是根搅屎棍!”
裴晓蓉也面色不善地看向谢涯,“一会儿说是钟苒,一会儿又说是静蕾,我看你才最像杀人犯!”
丁盛文看见这一幕,端起茶杯遮挡住唇角的笑容,他和谢涯的想法一样,不过他可不会说出来,这不是找骂吗,这个谢涯还真把自己当救世主了,给点颜色就开染坊。
俞母揽着俞静蕾上楼去,俞父跟在后面,显然不想再听谢涯的胡言乱语,俞剑英一脸尴尬,他没敢说,其实他觉得谢涯学长说得很有道理啊,虽然他不认为凶手是自己的姐姐。
外面的暴雨越下越大,时间已经过零点,众人不欢而散,各自回房间,虽然这些人不待见自己,但谢涯还是好心提醒:“晚上最好不要落单,找自己信得过的人待在一起,相互有个照应,门窗记得锁好。”
俞剑英点头,“好,谢谢学长,你也是。”
“嗯,早上见。”谢涯心头被一团乌云笼罩,他只能祈祷着所有人能够安然无恙地见到明早的太阳。
“老谢,你有头绪了吗?”孟阳雨悄悄问他。
谢涯摇摇头,谁都像,谁也都不像。
如果不是凶手伪装得太好,那可能这屋子里就真的藏着第十二个人。
有一双眼睛正躲在暗处,窥视着他们,看他们像是跳梁小丑一样在表演着一出闹剧。
这个猜想,令谢涯顿时头皮发麻,寒毛直竖。
快步走上楼,站在楼梯上,他忽然瞥见走廊上挂着的画像,二楼和三楼分别挂着三幅不同的《绿狗》一共是六幅,夜晚的灯光下,形态各异的绿狗,非但没有如网上所叙述的那样给人一种生机勃勃的感觉,反倒是透出一丝诡异的阴森,它们仿佛有生命,正安静地注视着房子里发生的一切。
“老谢,你站在楼梯上做什么呢?”孟阳雨的声音骤然将谢涯没头没尾的胡思乱想打断,这时候他才注意到自己手脚冰凉,一迈腿,脚趾踩在地面上,竟传来一丝冰冻后的麻木感。
两人回到房间,用柜子将门堵死,又仔细检查过窗户,这才躺到床上,他们俩决定开着灯睡觉,实在不是他们俩胆小,小心驶得万年船,万一凶手是个疯子无差别杀人怎么办?
俞静蕾的婚房自然是不能再睡,苟新白的尸体还在那里放着,便在二楼客房找了间房间住下,裴晓蓉不放心,晚上留下来守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