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涯当即想要甩开他的手,最终还是和他十指勾-缠交握住,手心传来的温度很大程度抚平谢涯内心的恐惧与不安,他无比清晰的意识到,他比自己想象中更加信任依赖季灵渠。
好似只要有季灵渠在,他就没有什么可怕的。
“老谢……你觉得他们俩谁是凶手?”孟阳雨见多选题逐渐变成二选一,紧张到牙齿打颤。
俞剑英,俞静蕾,他看谁都不像,可凶手不是他,更不可能是谢涯,只可能只那姐弟俩其中之一。
福尔摩斯不是也说过:“排除所有的不可能,剩下的那个即使再不可思议,那也是事实真相。”
孟阳雨刚捡回一命,这会儿惜命得很,不过好奇怪,他明明记得自己伤得很重,几乎要一命呜呼,可怎么醒来后身上出血量不少,伤却没什么。
谢涯眼瞳幽深,沉声道:“我也想知道。”
他们走回别墅,刚走到楼梯口,就听见二楼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紧接着俞剑英连滚带爬从俞静蕾的房间里出来,他吓得不轻,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啊——”俞静蕾尖锐刺耳的声音响彻整个房子。
“发生什么事了?”谢涯快步跑上楼,扶起满脸泪水的俞剑英,俞剑英吓到精神错乱,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
谢涯忽然瞥见墙壁上的画,他分明记得这幅画上只有一条狗,可这会儿大狗旁边竟然多出了一条小狗。
它好像在笑。
俞静蕾痛苦的声音再次响起,谢涯收回视线,走进屋内,房间里的一幕让他浑身觳觫。
“呕——”肠胃翻涌,谢涯到底没能忍住扶着墙壁呕吐,只是这两天他根本没吃什么东西,吐出来的全是水。
一双手忽然从后面盖在他的眼睛上,淡淡的香气钻进他的鼻子里,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被阻隔,谢涯只嗅得到草木和朝露的芬芳,那是季灵渠的味道,令他如火烧灼的胃,逐渐平歇。
清澈的力量在他的体内流转,谢涯缓过来后歪着头倚靠在季灵渠的肩头,季灵渠不知道从哪儿拿来一张纸巾,细细替他擦去嘴角的津液。
“好受点了吗?”季灵渠长睫低垂,轻声问道。
谢涯盯着他的脸,半晌后将头埋进他的脖颈间,毛茸茸的小卷毛蹭到皮肤,好似羽毛挠过心尖。
即便隔着衣领,这样近距离的接触也足以让季灵渠无所适从,他并不排斥和谢涯亲近,只是随之而来的心慌意乱,使他不知所措,找不到应对的办法,他下意识又想躲起来,可一想起谢涯会生气,他就不敢乱跑,只能僵直如木桩,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谢谢。”谢涯感受到季灵渠僵硬的身体,陡然记起季灵渠不喜欢和他太亲近,缓过来后就赶紧站直身子,隔开一段距离,虽然季灵渠不告而别有问题,但他明知故犯也不好。
怀里的温度撤离,纵然使季灵渠松了一口气,可随即又升起一股怅然若失的情绪,让他捉摸不透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床上俞静蕾的肚子如同吹气球一样越胀越大,竟在短时间里从三个月的肚子变成即将临盆的肚子,她的衣服被高高撑起,谢涯甚至能够看见她肚子上青紫的经脉,裤子上全是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