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九卿立马偃旗息鼓,笑嘻嘻道:“师尊,你别对我这么凶嘛。我们也来个君子约定好不好?”

“什么君子约定?”

“就是说,以后咱们相处分床上和床下。床上的时候,师尊怎么凶我,怎么治我,怎么处置我都可以,想怎么来就怎么来。想出什么花样就出什么花样。但是床下的时候,师尊就要对我态度好一点,行不行?”

华笙道:“你就是变着花样的指责为师对你过凶,是也不是?”

“当然不是!”贺九卿笑得狡黠,“可那也要分场合,比如说,师尊在床上对我越凶,我越喜欢……”

华笙无言以对,似乎也没什么好的说辞。可又不会率先低头承认错误什么的。于是用手腕绕了两圈绳索,两人的距离就非常近了。

贺九卿趁机用两指捏了捏华笙的衣袖,压低声音道:“师尊,咱们赶紧找个落脚的地方吧?鬼门大开,也都是午夜才开,现在还那么早,不得找个地方……”

话音戛然而止,华笙曲着两指往他额头上一敲,“闭嘴。”

贺九卿揉了揉额头上的红印,气鼓鼓地转身就走,边走边低声骂:“什么嘛!一点都不解风情!师尊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我他娘的瞎了狗眼了,我吃饱了撑的,我来讨好你!师尊天性凉薄,根本捂不热的,不捂了!”

“回来!”

华笙一阵绳索,立马将人重新拉了回来。他右手不动声色地戳着贺九卿的腰,在他耳边压低声音威胁道:“不许再闹!”

贺九卿腰间一麻,整个人就软了。可又不肯给华笙好脸色,一路哼哼唧唧的,就是不肯好好说话。

华笙也没生气,领着人一路顺着大街行去,总算是找到一家客栈。这才抬腿踏了进去。

“我滴个娘咧,这客栈开成这个鬼德性,也是个人才啊!”

贺九卿吐槽道,环顾一周,见客栈里的摆设都极其陈旧,灰尘和蜘蛛网遍地都是。他抬手挡了挡灰,故意一脚踹了旁边的门板,将灰尘尽数洒在华笙身上。

就想看看他灰头土脸,怒不可遏的样子。结果华笙轻轻一震衣袖,尽数将灰尘挡下,白衣胜雪,衣袂飘飘,一副得道的仙人之姿。

“有没有人在?我们要住店!”

贺九卿索性侧过脸,不去看华笙。而是往二楼走去,挨个房间的踹门。

华笙蹙眉:“好好敲门。”

“我就不!凭什么听你的!”

贺九卿这孩子有个坏毛病,只要是觉得自己受委屈,而且很占理的时候,胆子就出奇的大。眼下便是,直接就敢跟华笙呛声。

正要抬腿踹下一个房门,就听呲呀一声,房门从里面打开,一个老妇人提着油灯从里面走了出来。

贺九卿着实吓了一大跳,迅速往后跳开一步,颤声问:“你是人是鬼?”

老妇人道:“自然是人。”她抬起一张苍老的脸,混浊的目光先是望向贺九卿,最后才落在华笙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