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公子,今晚奴家便是公子的人了。”

华笙踏进船舱时,刚刚看到这一幕。他素日里沉静的面容有一瞬间的撕裂,额头上的青筋都一跳一跳的,连脖颈上的血管都清晰可见。可也只有一瞬间,他就立马恢复了冷漠的表情。

目光深深浅浅地从贺九卿身上擦了过去,这才同那歌姬淡淡道:“你可以走了。”

歌姬回眸望他,娇笑道:“这位公子好生奇怪,你让我走,我便走?那可不行。”

华笙神色未变,把目光又转向贺九卿:“那你跟我走。”

“我为什么要跟你走?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要我听你的?”

贺九卿单手支着额头,原本衣领就开的极低,因为坐姿关系,露出大片劲瘦的胸膛,隐隐可见白皙的腰肢。那歌姬特别配合地伏下身去,执起酒盏,劝酒道:“公子刚才当真是好厉害,公子喝了这杯罢!”

“好,都听小美人儿的。喝便喝!”他刚要就着歌姬的手,饮下这杯,眼前蓦然横过来一柄剑,却不是熟悉的青玄剑,可剑气还是在他脸上削了一道口子,鲜血顺着下巴一直滴在胸膛上,像是雪地里盛开了几朵梅花。

歌姬吓得往后一缩,酒盏就砸落在地,俏脸一白,慌忙跪地求饶道:“求公子饶命,求公子饶命!”

华笙只一个字:“滚。”

“别走,你给我回来!”贺九卿起身拦人,结果被华笙一掌推回了榻上,胸口登时火辣辣的疼,他垂眸一看,落了一道深红的印子。

当即喘着粗气,恼恨得笑了起来,“呦,这是哪门子风把蘅曦君吹来了?男欢女爱的事情,你也要管?你这个手未免也伸得太长了罢!”

“长不长,你不知道么?”

贺九卿猛然一提气,怀疑华笙是在赤/裸/裸的勾引他,可惜又没有确凿的证据,于是磨着后槽牙,笑得邪气四溢,“我这才玩一半,还没尽兴,人就被你赶跑了。怎么着,难不成你要发扬风格,同我一试高低?”

华笙手一抬,剑尖从贺九卿的喉咙一直擦至下巴,划出一条血印,闻言,似笑非笑道:“贺九卿,你可要想清楚了。本座不欠你的,也没有理由护着你,更加不会让你。”

“我可没有叫你让我。”贺九卿缓缓直起上半身来,衣领下的小腹隐隐可见八块腹肌,劲瘦的腰肢白皙纤细,不同于女子那般柔若无骨,可却别是一番灵活,翻云覆雨起来,定然是销魂蚀骨般的滋味。

只可惜,这么一副漂亮的身体,居然是由最低贱肮脏的东西拼凑而成,他觉得自己就像个傀儡木偶一般,东凑西凑,凑成了他现如今的身体。